凌蓁看向了陈芊芊，一直看到对方眼神开始闪躲，才慢悠悠地开口，她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是啊，真是失宠了，偌大的家业看来是没有我的份了……”

陈芊芊一听果然有些急了“什么？这也太偏心了吧，就算铺子——”说到这里想起华家的铺子慢慢收着，改口道，“就算不平分，那嫁妆银子总要给吧，而且那春华堂不是主要是你的手艺开起来的吗？”

凌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陈芊芊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险些暴露他们家的目的，悻悻地笑着“我这不也是关心表姐你吗？要知道女人若是嫁妆太少了，在夫家的时候可是很容易被看轻的。”

“表妹知道的可真多。”凌蓁漫不经手地道，“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姨母都是教你这些吗？那姨母给你存下了多少嫁妆银子？”

存个屁！陈芊芊心里一冲差点骂出口来，好在及时地住了口。

不过凌蓁这话还真戳中她的心窝了，陈家目前、或者说自从他哥要进青山书院读书开始至今，家里的银子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够娶到华汐而服务的，到目前为止花了这么多，一个回头子的希望都没有看到，现在他们家的伙良都开始紧巴了，而平日陈母都把她拘在家里给绣花换钱买菜！

村里的地租子除了他们自己的嚼用之外，卖给粮铺换回来的银子都花在她哥身上了，而一家人在桂城里的花费都靠她和她娘绣帕子绣枕巾绣被面一针一线地挣回来。哪里攒得下来嫁妆银子？

本来听陈母暗示的意思，是华汐嫁过去之后，自身带着丰厚的嫁妆，见到夫家生活如此拮据，会主动拿钱出来补贴家用的，而她这个小姑子一旦要嫁人，华汐作为嫂子的，必定也不会眼看着她这么寒碜地出嫁，少不得给她出嫁妆银子。

但是这一天天的，尽管她娘和她哥还不放弃，但她是越来越不看好能真哄得到华汐嫁进他们家了。

看着陈芊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凌蓁也懒得再刺激她，只笑笑，拿起茶杯来喝。

对面陈衍明表情古怪，眼睛就像抽筋了一般抽来抽去的，凌蓁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示意她出去说话，但是她装作什么都没看懂，放下茶杯端庄地坐着，摆出一副娴静的模样来听着上首的长辈说着话。

陈衍明大概是见到凌蓁没反应死心了，转而暗示陈芊芊。

凌蓁正听着华夫人和陈母打机锋听得有趣，陈芊芊忽然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想挽她的手“表姐……我都很久没有来你家了，不如你带我去花园里玩玩吧？”

凌蓁手臂微转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她最讨厌人家动手动脚的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她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陈芊芊，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这么大的日头，去逛花园？难怪表妹你的肤色这么黑黄黑黄的呢！”

陈芊芊嘴一扁差点没哭出来。

其实她觉得自己的肤色还不错的，在文山村里算是最白的姑娘了，进了城里，跟母亲交好的妇人见了也直夸她的脸色一看起来就健康，可是到了华汐这里怎么就听成黑黄黑黄的了？

但是她听了凌蓁这话，再看看对方那白里透粉的肤色，跟自己的放在一起比较，自己不就被衬成黑黄黑黄了吗？

如果是别家的长辈，听到来做客的外甥女对自家园子感兴趣，又意欲交好自家孩子，还直接开口请求了，再怎么着也要顾全这个面子，让自家孩子陪同着周围玩玩的，就算不去逛园子，离开这个花厅去别的院子聊聊女儿家的话题也行的吧。

但到了华夫人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对于陈家人超级警惕，巴不能直接把这些人跟女儿隔离开来，怎么可能让女儿领着对方去玩？

“汐儿说得对，这日头这么烈，要是把脸晒黑了可怎么办呦。”华夫人帮腔。

出师不利，想谋算的事情没着着落，还白白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