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早在侯夫人两次找过来试图用言语软化她而硬生生地顶撞回去时,就已经预料到侯夫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揭过她的“无礼”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侯夫人会这样不讲究,明明早先已经被她用是不是想通过害她空出世子夫人正妻位置的话给吓回去了,一转头却依然使出了原时间线上磋磨林岍的手段。
当然,手段使出来之前她没忘把自己摘出来,说是城外庄子的账目上出了点问题,她过去处理,顺便把温芷樱带出去散散心。
侯夫人走的第二日,玉清院里小厨房就断供了食材。
司墨去找了大厨房的管理嬷嬷,得的答复是府里要理账,为了方便计算,所有的小厨房一律暂时,暂时由大厨房统一供应饭食,等理完了账之后再恢复。
这应该纯粹是给凌蓁添堵的。因为林岍手里也不是没有银子,就算大厨房停了送食材过来,她完全也可以自己出钱让人去采购回来。
可凌蓁偏偏不。
大厨房送就大厨房送吧。
不就是送到的时候饭菜都凉了吗?
“平时根本就不是这个时辰送过来的!”脾气火爆的侍画跳脚,想冲到大厨房去找人理论。
“没事,热热不就行了。”沉迷于看书的凌蓁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主子都不问责,她们这些下人又哪来的立场?
可是紧接下来所发生的,就连最墩厚的冬梅都不能忍了——明知道主子在坐月子见不得风,那洒扫的婆子居然在擦拭窗户的时候把窗子开了不关上!
秋后天气渐凉,这两天秋风正劲,对于她们这些普通人而言都感觉有些凉了,更何况是见得不风的主子?
先前都没出过这样的岔子,在擦窗户的时候根本就不打开窗的,都是在里面擦过了再到屋外去擦另一面的,谁知道那婆子这么粗心,又或是说胆大包天!
司墨把负责擦窗的洒扫婆子找来,一开始不肯承认是她擦窗户的时候把窗打开的,后来她要把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过来一一查问了,婆子又说记不清了,可能是无意中打开的也不一定,然后跪地求饶,头磕得嘣嘣响,求主子饶命。
凌蓁谅她初犯,饶了她这一次。嘴里说过饶过婆子的话,眼睛却微眯起来。
不说有原时间线作为参考,就单就眼下来分析,说这个婆子是无意的都很难让人相信。坐月子都近十天了,以往每天都擦窗,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一跟侯夫人那边硬杠上了,差事就出了差错了?
也是凌蓁的身体异于常人,不怕风吹雨打,这点风不算什么。要是原主,那就跟原时间线上一样,月子里因为这些“小差错”而坐下了病灶,落了一身月子病,日后再加上心情郁结,然后就缠|绵病榻了。
这妥妥的就是害命啊!
凌蓁叫司砚过来,让她悄悄查一下这婆子在府里的人际关系。
忍气吞声不是结果,那都是有用处的。
吹过了凉风,接下来凌蓁屋里的暖又供不上了。其实还没有到使用炭供暖的时节,不过凌蓁不是在坐月子吗?秋深露重,晚里已经开始冷了,所以得燃上炭让屋里暖和一些。
本来领的是银丝炭的,但是用完了之后再去领,给的却是一般的黑炭。这种炭燃烧时会产生黑烟,只能用来煨炭热饭,根本就不能用于取暖!
那管事说了“上好的银丝炭所剩不多,先前全都给了玉清院了,今年新采购的还没有到府里,只能先用普通的将就一下,等新的银丝炭到了之后马上送过去。”
大厨房里送来的饭食不仅是冷的,而且都是林岍不爱吃的。问就是“厨房里换了新的厨子,一时没记住世子夫人的喜好,不过这些都是特意做的有益于坐月子的饭食,不如忍耐一下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反正每一次的怠慢都有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