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只打算听一个时辰就走的,因为在茶楼里泡了近两天之后她发现原来的想法跟实际上收到的效果还是有些偏差的,在说书先生那里未必真的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且那相当于一种单向传播,全场只有说书先生自己一个人在说,勉强算是双向互动的只有听众的叫好声,又不能跟说书先生提问或是打听什么。
有些被动。
哪怕走在路上听到有人议论某个话题,还能装作不经意地打探一下呢。
再者,她在来琼花楼的途中听到有人在说酉时左右在城西的比武台上有江湖人组织着打擂,觉得自己有信心挑战擂主的都可以上台去邀战,凌蓁觉得那个似乎比听说书有趣点。
而且说书先生天天都在这里了跑不了,这次不听下次再听就的,打擂台,还是这种江湖人打擂台,每一场都是不同的人物打的。
她是一个即将要成为“武林高手”的人,观摩观摩没有坏处。
其实如果不是招呼她的伙计太过于热情,她早在听到说没有雅间的时候就会转身就走了。
凌蓁坐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后悔。
不过很快说书先生就开始登场,她这个雅座是挨着栏杆的,直接就可以看到说书先生。凌蓁拿起茶杯小口喝着,倒觉得这个说书先生的表情比他的说书还要丰富,越看越是让人想发笑,倒没有那么注意他说的是什么了。
反正对于已经在杏花楼里把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听了个遍的凌蓁来说,有些老生常谈了。
她把一杯热茶小口喝完,看了看桌上刚送过来的三碟点心,看起来挺精致可口,就打算把这点心吃完了之后再起身走人。
刚吃完了一块栗子糕,就听到屏风外面有人在小声说着话,事不关己凌蓁没有留意,谁知道在拿起第二块栗子糕时却有人一转身绕过挡住过道的屏风走进她这个雅座的位置里来。
凌蓁抬眼看去,却见是一个年纪跟她(施楠)相若的少女,穿着樱花粉的束袖样式的衣服,一身利落的装扮看起来应该也是江湖人。
很快又有一道身影跟了进来,是个稍大一点的男青年,语气有些无奈“妹妹……”
凌蓁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对方。
“抱歉啊客官。”很快就有茶楼里的伙计过来,开口先跟凌蓁道了歉,然后转头劝说那两个明显是有意闯入的“误入”者,“不好意思,这桌已经有客人了,不能——”
“这位姐姐……”那粉衣少女没理会店伙计,转头两步走到桌前对凌蓁道,“我看你也是一个人,介意我们拼个座吗?挨着栏杆的雅座只有你这张桌有座了,我们第一次到这茶楼来,对于这位说书先生闻名已久,真的很想看看他说书时的风采……”
“介意。”
“……呃?”少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蓁。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凌蓁居然会拒绝她似的。
凌蓁又看向茶楼伙计,问他“说书先生是说完这一场就不在店里说书了吗?”
“不是的。”茶楼伙计赶紧否认,习惯性地吹捧,“玉玑先生可是我们运城算一算二的说书先生,他跟我们琼花楼签了长契,只有在这里才能听到他说书,别处都听不到的!”
凌蓁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那伙计反应过来,赶紧劝着粉衣少女和那男青年走,看对方有想耍赖的意思,他的脸色也变了,不想先前那样笑容讨好“两位,请吧!”
琼花楼作为运城仅次于杏花楼受江湖人欢迎的茶楼,并不像普通人开的茶楼那么无所依仗的。
做江湖人生意的算是有利有弊,有利的一方面是江湖人性情豪爽、出手大方,茶楼的收入很可观。弊的方面也很明显,江湖人他们脾气普遍不怎么好啊,也许是练了武之后习惯了遇事就以武力来解决,在茶楼里也常常会一言不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