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那个夗梁也是个好色之徒。看见几个女人他就不顾军纪放水,真是怠职!”
对于夗梁的做法,女洲相明显不买账,一边和着面团一边抱怨着,并不时地用拳头捶打几下。
“明明头发都白得看不见黑色了,脑袋里也不忘想这些事。我看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说着,邜月恶狠狠地看了对面的郁侯一眼。
无辜躺枪的郁侯相当委屈,苦笑道“不要一杆子打死,我可是用情专一啊。”
“哼,用情专一和想女人是两码子事!”
对于郁侯的辩白,邜月不以为然,又狠命捶打了两下案板上的面团解气。
“铛铛铛”,对面的郁侯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将切好的肉馅用刀背一乘倒入了碗中,手法相当娴熟。擦了擦手后,又拿起了一旁摘好的芹菜切了起来。
“为何你总喜欢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那个夗梁马上就要退籍还乡养老了,听说在这阔礼都待了三十年了。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种时候他还能有什么想法,能有个善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善终……”
邜月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遇到这种事又怎样才能善终?不管怎么说,依现在情势,阔礼所有守军都只能算是丞相的帮凶了,不管他们是否知道真相。
就在邜月想事的当口儿,郁侯已将芹菜切好,并把它与刚才的肉馅混合。接着,又开始将揉好的面团切成小块,拿起擀面杖就开始擀皮儿。
这位郁洲的第一人物此时可是乐在其中,他已不知有多久没有下过厨房了。
当邜月发现这一点时,她的上司已经包出了一屉大包子。
当看到对方举着自己包的包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时,邜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完全感受不到上司有一点紧张之感,似乎纯粹是在玩乐。而自己则要这样丢下一洲成堆的公务,不明就里地跟他到这里相陪。
想到这儿,她叹了口气。
她明白上司这么做,是要给周围的人营造一种轻松氛围。只是这么做的久了,就会形成一种错觉,让人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安全。
接过郁侯递过来的一屉包子,邜月准备上锅去蒸。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和这位上司一起在她父亲开的药堂里忙碌的情形。
那时的两人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师兄妹,每天都在药铺当学徒学手艺,打打闹闹,日子简单而快乐,而现在……
邜月突然觉得时空有些错乱,头脑有些胀痛。而这一切,在姑娘发出的清脆声音后一瞬就消失了。
邜月抬起头,看到桂雀正在探头,向他们这里张望。
“稀渊大哥,里面吩咐上菜了。”
像是被厨房传出的香气吸引而至似的,桂雀步态轻盈地走了进来,看着郁侯已经盛装摆盘好的一碟碟菜肴很是惊讶。
食材虽然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但做出来的成品不仅味香,卖相也极好。
几乎每一道菜中都摆放着一朵萝卜花,对于这种胡乱装饰,邜月十分嫌弃,但是到了桂雀这儿,却连连拍手叫好。
而郁侯似乎也很是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
“稀渊大哥,这盘菜的拼摆真是好极了。萝卜花刻得跟真花一样漂亮。那个白萝卜刻的小兔子也很可爱。”
“那是当然,不光卖相好,味道也绝对正宗。
桂雀姑娘,我给你每样菜都留了一份,一会儿你来尝尝!”
“好啊!好啊!肯定好吃!谢谢大哥了!”
看着眼前两人一个夸,一个一点也不谦虚地接受。邜月除了叹气,也只有继续狠踹眼前的面团了。
她这位上司,能把这种不着调传染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