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同时回头,疑惑地看向发出叹息声的老军医。
“时间来不及的”,老军医摇了摇头,“蒙山在直国东端,从这里出发,最快来回也要二十天。而屾殿下的病情是决不可能等这么久的。”
“到底要多久?”娥秋盯着老军医,迫切地问道,“我们还可以再快些,蒙山在直国,我熟悉,我会跟着去的。”
“时间只有一天。”
老军医说完后,融岳心中“咯噔”一下,而娥秋更是不能相信。
老军医也是一脸愁容,继续解释道“冱毒一旦发作,两天之内得不到救治,人必亡。
屾殿下昨天晚上发作,如今已经过了一天,明天傍晚之前得不到解药,就会……”
老军医不敢说下去,娥秋一脸茫然地向后退了一步,融岳扶住了她。
从这里到直国的蒙山不管有多快,就算是有虹国的飞马,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返回。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融岳只感到怀中的娥秋全身都在颤抖。
她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尭敬出,她认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这位医术妙手都会有办法解决。
但最先开口的却不是尭敬出,而是另一位老军医“现在只有一种办法,我们只能用其他药物暂时镇住冱毒,等有了冻草之后再为屾殿下续命。”
“不是说只有一天吗?”
融岳觉得这些从医的老家伙们说话总是大喘气,不由心中焦急。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就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位老军医说话有些哆嗦,他点了点头,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继续道“虽说能镇住,但这人恐怕就毁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融岳越听心中越凉,但还是不愿放弃,继续问道“那么最小的可能呢?还有救是吗?”
老军医有掏出手绢擦了擦汗,似乎不愿说出来。
“死。”
这个字眼儿,军医们没人敢说出来,也没人愿意说出来。最后还是从尭敬出口中说了出来。但融岳却并不愿意听到这个词,她又看向尭敬出,眼神中有绝望也有期盼。
此时,娥秋从融岳的怀中滑落。她跌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她恨自己为什么从直国出来时,不把蒙山上所有的冻草都带上。
“出殿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在战场上从不放弃的融岳,此时也不愿放弃,她说着俯下身安慰娥秋。
“有”,尭敬出的声音不大,但听在融岳耳中却是那样铿锵有力,“可以先用芦苞来抑毒,如果拿捏得当,会给我们留出一个月时间去取冻草。”
芦苞?那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凉庐城,他们这些人才刚刚知道的,肃国的一种鲜为人知的药草吗?
融岳和其他军医还都未有反应,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娥秋却突然站了起来,面露惊恐,说道“出殿下,你从未用过芦苞,如何能保证自己拿捏得当?”
“任何人第一次做,都不能保证自己拿捏得当,但这是唯一办法,如果不试,兄长命不保夕。”
娥秋身子一凌,但马上又转向尭敬出“刚才军医们不是说过吗,可以先用其他药物暂时镇住冱毒,之后我们尽快找来冻草,不就好了?”
娥秋充满希望的一问,马上就换来尭敬出无情的否定“发作之后两天没有解药,毒素就会完全侵入骨髓。到时,就是有万能仙丹也救不回来。”
“我不同意!不同意!”不管尭敬出怎么说,娥秋大叫起来,“你根本没有把握,怎么能随意决定!屾殿下不是你的试验品!”
融岳不知道芦苞为何物,听着娥秋和尭敬出的对话,能猜到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药草。
娥秋情绪激动,尭敬出虽然面无表情,但能看出他并未让步。军医们不敢搭腔,只能等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