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真是他妈的疯了!”
邰苛忍不住暴出粗口,不断将拳头捶向墙壁,墙皮纷纷坠落。他还是觉得不解气,抬起脚狠狠踹去,愣是将墙壁踹出一个大洞。
丞相明壁沛为了尽快摧毁郁侯郁群的统治,不惜放火烧城。他要让峮平城变得越惨越好,好将这一切都推到郁群身上。
从峮平城中幸存下来的百姓会痛恨他,郁洲的百姓也会厌恶他。失去民心,他在郁洲的统治也会变得风雨飘摇,早晚有一天会全部坍塌。
明壁沛让明洲士兵换上了郁洲士兵的服饰,对被瘟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城中百姓不去救治,而是用一把火将他们全部铲除,他们的惨死只是为了换取政治利益。
听了千崖的讲述,邰苛怒火中烧,他不断在屋中徘徊,也想要冲出去与明洲军干上一架。
但刚才明苍不顾安危,冲入火海救人的画面又浮现于眼前。他只得深深吸了几口气,又将拳头砸在了墙上。
“明苍王并不知情,全是明壁沛一人所为。”
看出了邰苛的心事,千崖开口道,显然他也因为明苍的善举而得到了一丝慰籍,甚至对明苍心存感激。
听了千崖的话,邰苛不住深呼吸,又一口一口吐出气,终于将心中这股怒火勉强压了下去。
他靠着墙坐了下来,问道“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上战场的?为了郁群那个王八蛋?”
邰苛自问自答,他拽下了肩甲,狠狠摔在地上,大叫道,“从今天起,老子不会再为那个挨千刀儿的卖命了!
明苍陛下舍身救人,心系我们受难百姓,我们不如出去向他乞降。不管怎样,老子都不会作为郁群手下的一名士兵而丧命在此!”
说着邰苛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但他这次却被千崖拽住了。
邰苛转头看着他,千崖脸上虽没有表情,但却冷如冰霜,散发着阵阵寒气。
“我不会向明洲军投降!”千崖的声音也充满寒意,“我感激明苍陛下,但却无法原谅他手下的明壁沛!
峮平城在他一念之间就这么毁了,有多少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你能怎么做?”邰苛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千崖,“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丞相,而我们只是蝼蚁,他根本不用用力就可以把我们轻易碾死。你想要他付出代价,想要向他复仇?怎么可能!”
邰苛说着,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是用投降来反抗郁侯。”
“不!”邰苛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千崖的否定,“我说过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什么也左右不了,但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所以我绝不会再倒向任何一方。”
千崖说完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又抬起头,看着满脸血污的邰苛,眼神犀利,恨恨道“我现在杀不了丞相,但一定要先宰了郁群!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藏有异心,拥兵自重,蓄谋造反,峮平城又怎会有今天的劫难?是他毁了我们的生活!毁了这里的一切!”
邰苛虽然也和千崖同样心情,恨不得将郁侯千刀万剐,但刺杀洲侯又谈何容易。
不过,对面的千崖却不像是在说笑,他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得可怖,他是认真的。
邰苛不得不压制自己高涨的情绪,劝道“我和你同样心情,但我们不可鲁莽行事。如今千檀和千洋都已平安,且都在明洲军中……”
“不!我不会去的!”没等邰苛说完,千崖再次否定了他朋友的劝说“蔗柠现在还下落不明!不止是她,还有邜月,我的师傅,还有你的爹娘,全都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千崖说着,抓住了邰苛的胳膊,“你要指望明洲军去找他们?去救他们吗?那个明壁沛可能会制造出下一个峮平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