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
从心里上讲,玹羽是强烈希望姑母和枔子能够留在他身边,但越是有这种想法他就越是对自己感到厌恶。
他觉得亏欠姑母一家的实在是太多,也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沮丧。
“药丸不是都做完了吗,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
看着枔子那张苍白的脸,玹羽不免有些心疼。
“我想再多做一些备用,因为原材料不太好找,所以我和院使说了,他明天会派人到城外面再去采集。”
“是吗”,玹羽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
看着玹羽那眉头紧皱的脸,枔子的脸也有些僵直。
“那天在涟书殿刺客一个比一个凶煞,那是完完全全想要置人于死地的面孔。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应该用马上就会起反应的毒药才对,何必要用这种过三天才能致命的毒药?
如果是这样,受伤最重的邈侯可能就逃不过这一劫了。他们的目的也可以说达成了一部分。
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给我们时间去发觉,让我们有时间去解毒,这不是很愚蠢吗?”
枔子也皱起了眉头“这点的确是说不通。”
“涞洲自然可疑,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想故意栽赃给涞洲。处心积虑选用这种不能立即致命的毒药,就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涞洲身上。”
听着玹羽的猜测,枔子不由打了个寒噤。刚一出妖林,就让他体验了一把居心叵测的含义。
他定了定神儿,问道“我听说你们怀疑刺客是涞洲派来的?”
“是,因为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带着‘涞’字的物品。”
“那似乎就可以解释了”,枔子一边说着一边点了一下头,而这招来了玹羽疑惑的目光,“因为要制成这种‘滞毒’需要用到一种名叫‘芆娄’的植物,而这种植物只生长在涞洲边境一带。我想御医们没有发觉中毒迹象,可能也跟这种植物十分稀有有关。”
听完枔子的解释,玹羽的眼睛挣得老大。这件事看来是和涞洲脱不了干系了,可涞洲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在太后的支持下成就了现在的涞侯,那他又有什么理由要背叛太后?这件事玹羽之后也向太后询问过,但太后也是一脸迷茫。
“人是会变的,就算是哀家帮他坐上了侯位,但他也不见得会一辈子感激哀家。为了自身的利益,背叛也就在所难免了。”
玹羽走在玄景宫幽深的走廊上,脑中依旧盘旋着太后刚刚对他说过的话。当他发觉时,自己已经站在了邈侯所居住的流华宫前。
流华宫是专门供来京办事的洲侯们居住的宫殿,而在涟书殿出了事之后,郁侯、庄侯、权侯、岁侯都已相继离开,返回自己的辖洲。现在这流华宫中住着的,只有重伤未愈的邈侯一人。
刚一进入宫门就听到熟悉的琵琶声,见到突然来访的虹王,仍卧病在床的邈侯想要起身迎接。
玹羽赶紧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躺下。
女洲侯在御医们的全力救治之下,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显然还是虚弱不堪,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一想起那天邈侯为自己挡了一剑,玹羽心中的自责就更加重一分。
此刻琵琶声也停止了,看到玹羽进来,瑰羽一脸不快地别过头去。
“怎么了瑰羽,你接着弹,我听说乐曲有助于伤口愈合。”
“不要!”瑰羽撅起了嘴,“反正我怎么弹也得不到哥哥的夸奖,只会让哥哥心烦。”
“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烦了?”
玹羽伸出手,轻弹了一下瑰羽的脸蛋。在妖林时他经常这样对苾子,不过每次都会招来苾子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