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伏兵!有伏兵!快散开!散开!”
湾亮大叫起来,手中拉紧缰绳,强制仍旧左右乱跳的坐骑。
命令虽然下了,不过这种时候再怎么正确的指挥,效力也会减半,甚至无效。
山谷本就狭窄,这样被人乱箭一射,士兵全都乱了阵脚。互相碰撞、践踏,个个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到处乱窜。
“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向山顶放箭!”湾亮大声叫嚷着,“不许慌!更不许逃!违令者杀无赦!”
虽然领头的将军还算冷静,但他手下的兵并不人人都像他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士兵们才照着上司的命令,勉强布好了阵型,开始反击。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种布阵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像极了躺在案板上的活鱼,任由别人料理。
忽然,无数巨石从两侧的山顶滚落而下,盾牌手中的盾牌就像蜗牛背上的甲壳一样,顿时变得软弱无力,失去了效力。
惨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那无数人影便开始从山顶俯冲而下,冲进了本就乱成一锅粥一样的瓦一前锋军中。很多士兵还未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了别人的剑下。
感到异样的汗正停下了脚步,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不、不好了……大人……”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通讯兵跑了过来。
“快说!到底怎么了?”
汗正的脸部神经顿时绷了起来,要是白天看得清的话,恐怕这张脸要吓得这个可怜的通讯兵做恶梦。
“我、我军后方遭到了不明部队、不明部队的袭击……”
汗正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什么!什么不明部队!?”
“天太黑了、我们、我们看不清楚,敌人攻击的太突然了……后面的队伍全都乱了……”
就在这个喘得像要窒息似的通讯兵,断断续续讲着需要人们去拼凑的语句时,另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地也来到了他的上司眼前。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呀大人!”
还没来及消化这边信息的汗正,转过头,瞪起眼“这次又怎么了?”
“前面……我们在前面……”
“前面?前面又怎么了?!快点说!快点说!”
汗正急得拿着马鞭,狠命朝地面上抽了一下。
“前面山谷有伏兵,我们被袭击了,我军伤亡惨重。还有,湾大人阵亡了……”
像是被汗正的这一鞭子吓着了,刚才还说不出完整句子的通讯兵,此时一连串说出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回轮到汗正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呆若木鸡地坐在马背上,无视着周遭的一切声音。
众人也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了,有十几秒钟的时间,空气仿佛禁锢了一样。
“大人!”
“大人!大人!”
汗正周围已经沉不住气的人,开始呼唤他们的上司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前后都遭到夹击了……”
不安和恐惧随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开始迅速在瓦一军中蔓延开来。
出师不利都无法形容这支军队,可以说是出师就败。
往前走,不知还有多少陷阱和敌人在等着自己。且现在前后都遭到袭击,只能说敌人早有准备,对己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再这样往前走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能活着赶到涞侯要求的战场,但遭到重创的军队又怎能打得了仗?到头来还不是要被涞侯治罪?与其这样,不如先返回瓦一城再重长计议,起码能先保全性命。
想到这儿,汗正拔出了剑,向着自己的四周望了望。
虽然他对带军出击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