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要再打了!汐将军他会死的!”
说罢,这个身穿一身睡衣的灰色头发男孩大声哭了起来。
岁兆这个涞侯仅剩的最小儿子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已。
而最吃惊的人,恐怕是站在涞侯身边,刚刚回到游康城的洲相沉取。
看到大哭不止,一直为汐峰谷求情的儿子,刚才还在气头上不能自已的涞侯,马上变成了一名慈祥和蔼的父亲。
不管儿子的要求多么不符他的心意,也都一一应承下来。叫人赶紧将一直淌血的汐峰谷抬下去之后,涞侯自己则抱起宝贝儿子,一直哄着他向其房间走去,丢下了在大堂之上的一众幕僚。
见状,作为岁兆舅舅的汗正,也察言观色地跟在涞侯身后跑了过去。
没想到自己不在游康城的这段日子里,小公子岁兆都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沉取一脸惊异,思索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他不认为这种疫病是轻易能够治好的,虽然不是无药可医,但也不是常人能找到治疗方法的一般疾病。更何况是在如此短时间内,就找到了治疗方法,就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沉取眯着眼睛思索着,就在他毫无头绪,内心焦灼时。跟在岁兆身后的一群白袍医官中,那头青色长发的少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沉取的眼睛紧盯着那个消瘦的身影,脑中某根思考回路被连接了起来。
回到自己房间的岁兆,还在不停地哭泣,显然是受到不小惊吓。
涞侯也在尽一个父亲的职责,不断地安抚心爱的儿子,并表示不会再处罚汐峰谷了。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安慰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孩子,所做的一时承若罢了。
涞侯此时对汐峰谷的背叛,让他恨得牙根直痒痒。
哭累了的小孩子进入了睡神的怀抱中,涞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定了定神,看到自己儿子委屈的表情,比让他看到起义军破城还要紧张。
涞侯嘱咐了桧立几句,又匆忙走向了大堂,他的洲相正在那里等他。
“公子安定下来了吗?”
“……嗯”涞侯一边应和着一边坐到了位子上,拿起案几上的茶杯,猛罐了几口茶水,哄自己的儿子已经让他累得有些虚脱了,“到底是谁告诉他的?本侯都忘了岁兆跟那个叛徒走得很近了……”
“那么大人是打算不再追究汐将军了吗?”
“放屁!”
刚刚因为儿子的缘故而暂时压下去的怒火,现在又因沉取的一句话再次喷发出来。
涞侯狠命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无辜的茶杯在发出尖锐的悲鸣声之后,便开膛破肚,将杯内茶水茶叶洒落一地。
“在岁兆病好之前,本侯就先留着他这条狗命!吃里扒外的东西!”
“大人请息怒,为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人生气,伤了身体太不值得。之前下官就一直在想,汐峰谷为何一直反对和尭国军联手的事,现在是一切都明了了。”
“你是说汐峰谷早就想要和那些乱民联手了?”
“像汐峰谷这样既有能力又深得大人您的信任,还手握兵权的人,不生出二心那才怪呢。再加上他又出身于平民,会和起义军勾结在一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本侯从小就将他收养,还把他一手培养成这涞洲的洲将军,他就是这么回报本侯的吗!”
涞侯的话语透出了一丝悲伤,但只是一瞬就又被愤怒取代了。他话锋一转,刚才还有些惆怅的情绪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丙贝城那边怎样了?”
“回大人话,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城守沉石乃是下官胞弟,一定全力为大人效命。”
说着,沉取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