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而孩子的母亲则疯狂地抱住了孩子的尸体,瘫软在地,发疯似的摇着孩子还在淌血的身体。
众人都僵在了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杀人恶魔!”
人群中突然发出的一声叫喊,瞬间点燃了村民们的怒火。人们喊叫怒骂着,想要扑向凶手贯重央。
贺石惊恐地赶紧招呼部下们进行拦截,他有预感,贯重央的残忍绝对在他想象之上。如果他今天看不到赜侯和朵昈,他定会将这里的人全都杀尽。
贺石明白必须赶紧逃离此地,但他们面对的是不仅数倍于他们的赜洲兵,更可怕的是贯重央带来的飞马队。
人无论如何是跑不过飞马的,但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正想着,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视线,下一秒血的鲜红便填充了视野。
“飞芊!”
不知何时,那名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发疯般地冲过了人墙,奔向了杀死她骨肉的凶手。但迎接她的,仍是冰冷凶残的利箭。
“理智一点!”飞芊也冲出人墙,千钧一发之际将那名母亲扑倒,利箭从她们上空飞过。母亲无碍,但是飞芊的左肩和右腿上则各中一箭,“为了报仇你必须活着!决不能去送死!”
飞芊忍着剧痛,将她推回了村民当中,自己则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
贺石一边指挥部下,将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围在他们中间,以防他们情绪激动再做出这种犹如自杀的行为,一边担心地看着受伤的妻子。
“闹剧本官已经看够了”,贯重央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你们不肯交出赜侯和朵昈殿下,那本官也就只能将你们这些叛贼和乱民就地正法。”
贯重央的脸阴沉得可怕,他举起了一只手,身后的弓箭手再次搭弓捻箭,直指贺石他们所在的方向。
当贯重央的手即将落下的那一瞬,一根叶针刺穿了他的手掌。
看着刺进手掌的利器,贯重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变得面无表情,还是将手落了下去。
接到指令的弓箭手刚放出弦上的箭,就见空中飞来了无数叶针和放出的箭交互相撞,发出刺耳声响。
贺石也指挥部下,手中武器横档竖挡,拦截利箭。
贯重央并未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突然逆袭所困,从容地做了一个手势之后,包围着村民们的步兵拿着武器,开始朝他们的猎物扑了过去。
贺石和部下们顽强抵抗,他们心中清楚,这如同铜墙铁壁般强势压来的敌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将他们这些人像纸片般地踏平,但也绝不让他们轻易得逞。
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各处飞溅,迅速绽开,又马上消失,场面异常惨烈。
当人被逼到绝境时,也会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当赜洲兵的长枪阵再次刺向村民们,他们突感脚下一振。无数绿色的如同章鱼触角一样的生物破土而出,将赜洲兵从下而上挑起。来不及躲闪的,则被这些看似柔软实则尖锐的触角尖儿贯穿了身体。
赜洲兵被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怪异生物吓住了阵脚,纷纷惊叫后退。而这些绿色生物还在不断向上生长,也变得越来越粗壮,慢慢开始相互交缠在一起。越来越密集的根茎最后形成了一道墙壁,将村民们包围在了里面。
一个赜洲兵撞着胆子走上前去,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长刀刺了过去。刀刃的一半刺进了生物体中,但士兵再想将长刀拔出已不可能。
生物体对这个沾满鲜血,刺进自己身体的武器兴趣十足,生出无数小触角缠住了长刀。不过几秒,便将它吸进了自己体内。
赜洲兵见状,又吓得连连向后退了数步,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生怕自己也被他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