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做无谓的争斗了,赶快撤离!舞河再次决堤,这里恐也会受到冲击!”
贺石的话令士兵们一片哗然,不管是赜洲兵还是起义军都停止了打斗,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将视线集中在贺石身上。
“舞河决堤?!真是浑话!”贾善顿时火气上涌,怒道“本相不允许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搅乱军心!”
“末将也希望自己说的是浑话,不是事实。但舞河三月决堤,起因为何?始作俑者又是何人,大人可曾想过?”
“你住口!”
此时的贾善全身迅速被一股来势汹汹的恐惧所笼罩,他只是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如果说十年前,四月决堤,还有天阴雨多的缘故。但是这次决堤绝与天气无关,实着人为!”
“给本官把他打下来!”
贺石的话还未完,贾善就发出了怒吼,但他的命令却并未驱动他的士兵,众人都在等待贺石下面的话。
“贯重央!你们的主子扒了丰归大坝!”
“哐当!哐当!”不断有武器掉落地面的声音响起。因过度震惊,士兵们手中武器陆续滑落到地上而浑然不知。
“现在赜侯大人带着几十人的队伍正在奋力救灾,但这点人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被洪水卷走,如果洲相心中还有良知,那就请大人不要再在这里纠缠,速速前去赈灾才为紧急。
“简直是疯了,居然去扒堤,要淹死自家人吗?”突然,淇索的怒吼声贯穿了在场众人的耳膜,“我淇索不怕死,但要死也要战死沙场,决不能被这来路不明的洪水淹死!救人和杀人到底哪个重要?你们这些赜洲人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淇索转过身去,将刺进自己身体的几支箭猛地拔出,扔在了地上。接着,招呼手下士兵撤退。
赜侯兵各个形态木讷,不知该拦该放,一阵扭捏之后竟被起义军直接推开,便也不再动作,只得默默看着原本的胜利一瞬化为乌有。
贾善的眉头早已拧成一团,额头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条。当他张开嘴刚要发出声音,一个年轻士兵的叫喊声,又从远处急速传了过来。紧接着,另一匹灰色飞马出现在了人们视线当中,不管是飞马还是马背上的人都显得相当惊慌。
飞马还没有完全停下来,马背上的士兵就气喘吁吁地朝向了站在高台上的贾善。
“洲相,小的是昼抗城士兵,奉朵昈殿下及赖大人之命前来求援!舞河决堤,洪水正朝昼抗城冲来。众多村庄已被冲毁,请大人速带大军转移,救助百姓!”
贾善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幸亏侍卫及时从后面扶住才没跌倒。
毕生为官的他一向谨慎,但此时此刻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昼抗城的士兵不来通报,他也已然认定这就是事实真相。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贯重央的面孔,气得咬牙切齿。他本该留在什喜城帮贯重央料理即将与尭国军合作的相关事宜,但就在他对念茁村之事发出斥责之声后,就被突然调到这前线来攻破瓦一城了。
“原来如此,要是留我在他身边,恐怕就会妨碍他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疯狂之举了……”
贾善发出了自嘲的冷笑,一旁的贮举则眼神坚定地等待着上司做出下一步的指示。
不止贮举一人,所有的赜洲士兵都在遏制着心中的怒气等待着命令。
贾善环视了一下士兵,从情绪激动而不断颤抖着的喉咙处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全体集合,马上返回昼抗城去救援!”
开始噩梦的并非贾善一人,此时身处赜洲的人,没有几个会睡安稳觉的。
一双大而温暖的手拉住了少女融京纤细的玉手,她羞涩地抬起头,望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