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重央说着,将手中的剑用力向赜侯压了下去,但对方却借着这道力将他弹了开。
“我知道的,认识朵昈殿下,知道她擅长剑术,所以大人就开始偷偷习剑。明明只是个文人墨客的你,却为了心爱的女人拿起了并不擅长的剑,可大人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得了她……”
“唰”的一声,贯重央只觉得面前一阵疾风刮过,撩起了他散乱的长发,紧接着肩头一阵刺痛,他再次露出了笑容。
“对,就是这个样子,拿着剑好好地看着我,是我把你深爱的赜洲搞得天翻地覆、民怨四起,偏离你所效忠的王室。一切都是我做的,大人还在犹豫什么?刚刚失去心爱女人的你,能这么快振作起来并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来杀我吗?”
面对贯重央的一再挑衅,赜侯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澜,拿剑指向了他“是,没错,我就是为了杀你才来的。本以为还可以和你讲得通,但我发现现在的你真是无可救药!
现在的你,除了仇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我所认识的那个做事努力认真、勤奋好学、善良体贴的贯重央,已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一股刚才没有的强烈杀气从赜侯的身上散发出来,让贯重央为之一振的同时也迎来了这股杀气的攻击。
望着一脸怒气冲过来的赜侯,他也提起剑,两剑瞬间相抵在了一起。
自从上次舞河决堤之后,贯重央就再也没有见过赜侯这样认真得令他兴奋的面孔了,而这也是他从文官转为武官之后,第一次与赜侯交手。
书房中充满了刀剑的冲击声,柜子、书、卷宗、毛笔都被殃及破坏,散落一地。
双方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及对方的剑上,就像两个孩童一样抛开了一切杂念,只是一心想着将眼前的人击倒。也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充分发泄对彼此的不满与怨恨。
对于赜侯这个彻底的文官而言,就像刚才贯重央所说,舞枪弄剑并非他所长。而贯重央则已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多年,双方实力的差距不言而喻。但现在却势均力敌,赜侯在极端情绪的驱使下,发挥了他本不具备的能力,而贯重央那已受到重创的身体则扯了他的后腿。
贯重央一直在找寻双方实力的平衡点,而这一点赜侯也是心知肚明。就算接连受到沉重打击,认真起来的赜侯是不会再让理性轻易离开自己。他那本就十分好使的头脑一旦被责任感所驱使,便会飞速转动起来。
赜侯的个性贯重央十分清楚,为了能让赜侯直面自己,他实施了自己血腥的计划。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时间拖得越久,原本对等的天平就越会朝一方倾斜,赜侯清楚地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但贯重央的连续攻击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调整。
面对赜侯的认真用剑对抗,让贯重央变得异常兴奋,他的眼中除了赜侯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事物。
一阵忘乎所以的打斗之后,赜侯注意到他俩的位置已十分靠近融京所在的躺椅。为了避开这个特殊位置,开了小茬的他顿时破坏了自己的节奏。
精神异常集中的贯重央,不会放过任何可乘之机。跟不上攻击节奏,赜侯只得节节败退。突然,他被散落在地面上的一摞书卷绊倒,整个身子向后仰倒的瞬间,空出的左手也下意识地向后划了过去。
“咔嚓!咔嚓!”瓷瓶破碎的声音迸发出来,紧接着就是扑鼻的酒香在空中弥漫。
赜侯撞在了装满酒与酒器的橱柜上,巨大的冲击力将橱柜里的易碎品全都撞了出来。四处喷溅的液体和碎片,一时也遮蔽了两人的视线。即使如此,赜侯也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勉强睁着已被酒精侵蚀的双眼,凭直觉接下了贯重央攻过来的剑锋。
本以为站在高处攻击的贯重央会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