尭王和枔子互视对方,眼神中各怀其意,僵持着。
融丕和广乾对突然出现的白色飞马感到吃惊,心道不好,虹王的援军一定就在近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就在两人焦虑之际,解终带领着残余的六千人队伍赶来了。无心应战的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汇齐越的疯狂打击,策马狂奔赶来接应自己的上司,没想到在这里竟会见到尭王。
原本只有几个人的战场,此刻一下子热闹起来。
看着重伤的虹王,还有解终带来的六千人队伍。融丕舔了舔嘴唇,觉得这只肥鸭还飘在嘴边,香气四溢。不去吃着实可惜,但尭王似乎一直在背后扯着他,去撕碎这只肥鸭的心也渐渐黯淡下来。
虹王的状况不容乐观,但他们尭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飞马队的横插直入,女将军那蓄势待发的攻势,融丕就是想张嘴吃也吃不痛快,没准还会伤了自己的嘴。
另外,解终的队伍已经和虹王的部队相遇交过手,马上那支部队就会赶到。他们毕竟是在人家地盘,天时地利与人和,好像都没有,该收敛时必须要收敛。
看到广乾一直在冲自己摇头,融丕不再犹豫,决定马上撤退。他们看向尭王,但对方还在和枔子对峙,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催促。
将自己封闭住的尭王,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枔子。仿佛脑中某个角落,一直被封存的箱子被打开一样,抑制不住地向外喷涌昔日的记忆之泉。
很快头脑就达到饱和,无法再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无限扩张,让他头痛欲裂,痛苦不已。即使如此,尭王还是不愿关上箱子,任凭这些封存已久的记忆冲刷自己,让自己淹没其中。
枔子刚从赜洲奔丧赶回,身心俱疲,失去母亲的痛还未平复就看到了玹羽的惨状。他又惊又怒,满腔的情绪似乎已经装不下自己这幅躯体中。他的世界在这短短一个月中就已经扭曲变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发生在自己周遭的一切,跟随玹羽来到涞洲,协助起义军一同造反,将涞润冲拽下了台。也经历了风险,跨越了生死,这一切都如梦境一般。但身边亲人的逝去,却是现实的、残酷的,也不得不接受的。
在赜洲奔丧的那段日子,枔子一直面部僵直,昔日爱笑的少年不知去了何处。他在昼抗城逗留了许久,天天围绕着那些火红大树打转,找寻着自己母亲的身影。
吸血植物的危险,枔子当然知道。但他却不愿相信这种危险竟会真的降临,并且要了他母亲性命。
无力的悲唤,就算嗓子早已嘶哑,却仍得不到回应。由悲生恨,枔子曾想将眼前这一棵棵大树砍倒、碾碎,为母报仇。当他刚生此念,昔庭树便开出了花朵。粉红的花瓣随风飘荡各处。
枔子看着满天飞舞的粉色旋风,不由落下了他得知母亲薨逝之后的第一滴泪。
昔庭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已经与壁伸合为一体。她并不是被吸血植物所害,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枔子的心一直在痛,此时面对给玹羽造成重伤的尭王,心中只有憎恨。对一切生命都抱存敬畏之心的枔子,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的他,此时杀心已起。
枔子使劲握了握手中藤鞭,刚才还表面光滑的藤鞭,顿时生出无数利刺。利刺刺入被藤鞭缠住的尭王的胳膊,顿时鲜血横流。但尭王的表情依旧僵直,根本感受不到从自己伤处传来的任何痛感。
“陛下!”
察觉不对的广乾,手持大刀冲了过来。但没走两步,他就被一把长矛挡住了去路。
暝凛高面无表情地冲过来,挡住广乾,二人手中的长矛和大刀纠缠在了一起。
不受干扰的枔子继续攥紧藤鞭,使劲向后一拽。藤鞭上的利刺更加伸长坚硬,尭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