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在践踏人命!?”
尭子册怒从心起,瞬时皱起眉头,转过身来望向老人,但身子仍旧靠着扶手。
显然他并不是喜欢才这样才做的,只是身体的不适感,让他不得不依靠外力来支撑自己的身体,说道“我不认为自己的做法,会让更多的将士送命,但却能肯定,太傅的做法定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殿下,看来您是一点也不希望我军取得胜利了!”
看着气氛越发沉重的现场,融丕一脸的无辜与无奈。他真希望元墨那一直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能够松开,不要将他卷入这场他并不想参与的冲突之中。就算他的伤腿还不太灵便,但做到迅速撤离这里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尭子册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变得一片漆黑,让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他将变得沉重的身体转了过来,重新面向了战场。糟糕的身体状况,早就让他失去了与这个老人争吵的兴致与力气。
“太傅,您不要忘了,父王可是将军权都交给了我,如果您尊重先王的话,就照我的命令去做。融将军你也一样。”
融丕像是得到了释放的信号一样,马上应了一声。在太傅的手稍稍松弛的一瞬,就挣脱了这位原来战场上的将军有力的手腕告退了,只留下老人还站在那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殿下居然会拿先王来压老臣。”
子册苦笑一声“因为太傅只服从于先王,不管我做什么,太傅都会站出来反对。我的话对太傅来说就像耳旁风一样,永远入不了您的贵耳。”
元墨对太子的冷嘲热讽并不感冒,回道“老臣现在还是先王的臣子而不是殿下您的,所以,老臣会把先王的命令执行到底的。
先王曾经说过,要把他的弟弟和侄子、侄女都留在尭国,希望殿下不要再违背先王的遗愿。”
元墨的话不禁让年轻人想起了一周前,被眼前这个老人破坏掉的救出枔子兄妹俩的计划。不仅如此,之后元墨还将兄妹俩带到了苛恭城,这让子册气愤不已。
本是想给他们兄妹俩自由,但事情却演变得更糟。元墨是不可能留下他们兄妹俩的,就算他这个太子随时会丧命,元墨也绝不会考虑,让敬出这一脉的后人来接手尭国王位。
在这个老人眼中,本不该存在的人是一定要清除掉的,所以把枔子兄妹带在身边,也是把他们作为政治工具,是早晚要被消耗掉的祭品。
这对君臣师徒的谈话仍旧以不欢而散告终,用叹气作为告退的元墨,在走下城楼后见到了正在等他的示允。年轻的军官走上前来,朝着老人拱手行礼。
“太傅大人,叫末将来有何吩咐?”
“老夫要将军带着十万人马避开众人耳目,绕道丙贝城的东门去攻城。”
示允露出一脸疑惑问道“可是末将刚刚听说,殿下命令融将军去和虹国军谈判啊?”
“这是老夫给将军一人的命令,也是陛下凌威王的遗命。将军是否愿意接下这个命令?”
年轻的军官迟疑了一下,老人继续道“将军要知道现在还是凌威王朝,陛下的遗命才是最重的。”
能有立功的机会,示允当然不愿放过,答道“是!末将愿意!”
老人朝着年轻军官点了点头。
“太过感情用事,是什么事也做不成的。”
或许是跑的太急,融丕只觉得从伤腿处传来一阵刺痛,让他觉得一阵酸软,便一手扶住了城墙。
好不容易逃脱出来的他不住深呼吸着,他不明白这对师徒为什么一见面就会争吵,明明是商议政事,但马上就会变成吵嘴。两人都不会顾及对方的想法,真像一对冤家。
融丕不禁怀念起凌威王,如果先王在世,果断决绝,一言九鼎,或许他现在已经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