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病床的佖侯命人为自己穿衣覆带,梳头戴冠。似乎从未病过一般,神色凌然。
看到佖侯的样子,侍从们都吓得心惊胆颤,绝不会想到这危机的情况,恰好给了他们主子一剂良药。
只是如此强行激发人的潜能,也只能以折寿作为代价了。
佖侯召集众官来到名义上的议事厅,因为这里不过是一处偏房,真正的议事厅早已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他只是不想在病床上议事,让部下们看到自己虚弱不堪的样子。
佖侯的得力助手什尚名,已经被王室夺了去,儿子也殒命战场。他的洲相化泽以及一干部下,也都丧命于匡洲军手中。
放眼望去,留在这位洲侯身边的,竟是一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年轻人。
除了洲侯本人,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领兵打仗之人。而他本人的身体状况,恐怕也是带不了兵的。
佖洲在自己手里逐渐羸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一刻。
佖侯心中顿觉寒凉,但他也只能咬牙坚持,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种的因。
议事厅中阵阵唏嘘之声,似乎没有什么可讨论的,已经遭受过一次重创的隶木城,再一次做好了坚守的准备。
率领匡洲军的仍然是匹托,由于上次出兵没能守住在佖洲取得的战果,这次的出征让他卯足了劲儿,肆虐在佖洲的土地之上,想要挽回自己的名誉。
“将军,我们刚才抓到了有七百来人的武装队。他们正打算偷袭我军后方的粮草辎重。”
这天一早,匹托正在观察,已经攻了一整夜城的前方士兵的状况。
一名小校跑了过来,他身后押着几个百姓模样的人。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一看便知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搏斗。只是眼神依旧利狠,未有丝毫服软之气。
见到匹托,几个被俘虏的人立刻怒目圆睁,挣扎起来。
他们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指挥官,是指挥匡洲大军攻占、摧毁他们家园的人。
叫骂声响彻在清晨的空中,使笼罩在战争阴影下的人们心中更加狂躁。
一名俘虏更是愤恨地想要挣脱束缚,向前蹿了几步出去。要不是后面的侍卫及时拉住,将他摁倒,恐怕就要扑到匹托身上撕咬起来。
两名侍卫上前,才将不住扭动挣扎的俘虏止住,但他仍旧眼圈通红,艰难地抬头,瞪视着匹托。
“你们这群匡洲的恶魔!不要用你们肮脏的躯体碰触这里的土地!滚出佖洲去!滚出佖洲去!”
俘虏骂得起劲,一弓身似要挣起,但又被侍卫猛然按压下去。
已经猛攻隶木城一周时间仍没有进展,让匹托很是懊恼,现在又听见别人对他如此喊骂,指挥官的怒火被完全点燃了。
只见,他快速抽出了腰间佩剑,大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俘虏昂首叫骂的头颅上。
他手中和眼中寒光同时闪现,转瞬,那俘虏的脑袋就已脱离脖颈,滚落地上。
鲜血四溅,点染了周围或是愤怒,或是心惊的一干人。
见到同伴被杀,其他俘虏的叫骂声也越发悲愤。
匹托二话不说,提起滴着血的剑,继续朝着这些俘虏一阵猛砍。
直到再也听不到叫骂声,他才穿喘着粗气,停下手中的动作。
“光会张口叫嚷有个屁用!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哀嚎罢了!有本事就在战场上杀了本将,一群没用的东西!”
匹托甩了甩剑上的血,他的怒气还未消,“把抓来的那些人全都给我砍了!
再把他们的脑袋全都扔到城里去,本将军倒要看看,佖侯那个窝囊废到底要在城里躲到什么时候!”
当佖侯赶到城门口,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