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的‘收复’,所以这‘第一赢’也只能指的是要我们收复佖洲。”
“这样说来,这道命令不是显得太过蹊跷吗?
在我们接到命令的第二天,匡洲军就开始攻进佖洲了。
就算我们要执行王室的命令,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王室不是已经为我们铺好路了吗,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命令就可执行了。”
邜月的心“咯噔”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司的背影。
“大人,您已经在执行这个命令了吗?”
“当然喽,所以夜阑你刚才一直说我在这边游手好闲,真是冤枉我了。”
邜月听后,脚下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浑身僵硬地拿起茶壶倒了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茶水早已冰凉,顺着食管流到胃中,让人感到整个内部都被冰冻一般。
此刻,郁侯来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的下属,不禁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侯十分残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半晌,女洲相才发了声。又将一杯凉茶灌进了肚中,似乎想借此让自己保持冷静。
“毕竟王室给我们的命令,不是拯救佖洲而是摧毁他们,与其自己动手,不如让匡洲军来做……”
“这也是王室的意思,其实佖洲现在的军力,已经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上面还是不愿放过他们。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替我除掉佖侯,这个可能会报复我的隐患吗?现在的你可是满脸的不乐意呀。”
“下官想除掉的只是佖侯一个人而已,并没有伤害佖洲百姓的意思。”
说着,邜月抬头望向了城外那不断涌来的黑点,脸上显出沉重的不悦。
“可是、可是这一次,王室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连普通百姓也要卷进去陪葬?我们的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郁侯撤扇掩面而笑,道“哎呀,我们可怜的小陛下要是听见你刚才说的,一定要哭鼻子喽。”
“什么?!”邜月像是被点着火的鞭炮,一下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想要哭的是我们还有佖洲的那些难民吧!
就算是太后的命令,打仗这种大事,陛下也应该知晓才对。
如果他心中真的装着百姓,就不会让我们接到这样的命令。”
“咱们的陛下哪里是太后的对手,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太后绝不会走漏任何风声,让儿子知道的。”
“佖洲的大小姐已经入了宫,换句话说,已经成为人质,太后为何还要做得这么绝?”
邜月一直撑在桌子上的双手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突然“哐”的一声,双拳锤击桌面,发出了巨响。将一旁的士兵惊得一机灵,那两个躲得远远的侍女,更是吓得抱在了一起。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下官一直认为是推脱狡辩之词,但现在却觉得这句话十分有理。
大人,请现在立即出兵佖洲,我们不能对佖洲百姓视而不见,也不能对死守隶木城的二十万守军见死不救。
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虹国百姓,都是保卫国家、捍卫和平之人。
如果一板一眼执行这道命令,将来我们一辈子都会受良心谴责。”
郁侯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用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他觉得现在一脸怒相,向自己提出意见的女下属十分可爱,不过这句话他忍着没说出来。
他有预感,如果自己此时再捉弄这个认真的洲相,一定会遭到对方永久的记恨。
“大人,阡将军率领的三十万军,已经到达城北门外了。”
一名士兵跑上城楼,向郁侯作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