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他都能坦然去面对。
快下到山脚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强势起来的光线击退了黑夜的昏暗,也击退了闰池心中的恐惧。
望着山下那片绿色的平原,让他身心也跟着开阔起来。
他们翻山,这一路上竟是尸体,而闰池也更加肯定自己的推论,这些问洲兵是遇袭被杀的。
且发生在妖林边上,只能说除了问洲,还有另一家也在盯着从妖林出来的人。
刚刚离开妖林的地界,闰池还没安稳几分钟,隐约地,一种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黎明的早晨。
他停住脚步,一旁的苾子也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山脚下,一团藏青色和绀青色相互纠缠,不停快速运动着,再说的深入一些,是在不停地冲撞着。
血的气味再次传了过来。
闰池不顾伤腿开始奔跑起来,他知道前方是一个战场,且知道冲突的双方是问洲和赜洲的士兵。
赜洲,为什么赜洲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是他们杀了那些问洲兵?
这又是为什么?
闰池的脑中已是一团浆糊。
女人的尖叫声传了过来,苾子的心“咯噔”一下揪了起来。
她不自觉也跟着跑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笼罩了全身。
一名全身披着厚重铠甲的士兵,强行将问恬及她怀中的男孩抱上飞马。
就当飞马扇动着翅膀将要腾空而起,一道寒光闪过,飞马的翅膀从中部断裂,喷出血来,马的嘶鸣声淹没了女人的惊叫。
马上的士兵立即放弃了坐骑,想要拉着问恬一起逃开。
不过,当他抬起头,闰池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这也成为了他留在世间,最后看到的影像。
“夫人,您没事吧?”
闰池一手提着刚刚染上鲜血的大刀,另一只手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问恬。
一脸惊魂未定的妇人颤抖着身子,抱紧了男孩,她根本无法回答闰池的问题。
不过,争斗还未结束,在问恬身旁马上又掉下来几匹飞马。
鲜血四处飞溅,问恬已经连发出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苾子也赶了过来,看着满地士兵和飞马的尸体,又现出一股厌恶,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不解。
她环视着四周兵戎相见的双方,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你们、你们果然是……”
苾子嘴唇有些发抖,气得脸色泛红。
“抓住她!”
闵首的声音传了过来,当苾子意识到那个“她”就是指自己时,一名身着藏青色铠甲的士兵,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手中的剑也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苾子转过头,看着身后抓着她的士兵,水蓝色的眼睛惊恐至极,让经历过多次生死的士兵也不禁为之一振。
“快逃!”
少女的叫喊迟了一步,下一瞬间,士兵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从脖颈处向上喷出的红色液体。
苾子挣脱开那只已经失去生命之手的束缚,脚下一个趔趄,向前跌倒在地。
当她再次转过身,刚才那具失去头颅的士兵身体也不见了踪影。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体型硕大的异兽。
“……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