佖珊荣脑中大量信息涌现,挣扎在焦虑之中的她,犹如慌不择路的逃亡者。
不管前方是平坦大道,亦是悬崖峭壁。只要能救佖洲,她都愿一试,只是她并未完全失去理智。
丞相通过绵儿拉拢她,定是在她身上有利可图。而丞相与王室的微妙关系,佖珊荣在玄景宫的这段日子也耳闻到不少。
佖洲刚刚归顺,她不想给佖洲再带来祸端。而她的心上人此刻也身在明洲,她更不愿给他带去麻烦。
绵儿似乎也看出主子心思,便不再提起,转而说道“小姐,要不咱们去找竹映长公主试试?”
“竹映长公主?”
“难道您忘了吗?就是您上次在太后寝宫门口,见到的那位小公主。
别看年纪不大,但深得太后喜爱。听说上次殿下在太后面前,为小姐说了不少好话。”
佖珊荣心中似乎点起了一盏明灯,她双眼发亮。
连日的苦闷,让她竟忘了上次那一面之缘的小公主。此刻听绵儿提起,顿时心生感激。
她刚入玄景宫之时,身边本有两名郁侯送她差使的侍女。
但自从涟书殿事件以来,便严禁宫人自带侍从、家奴入宫。
绵儿便是那时,安排在佖珊荣身边的。
佖洲的遭遇让佖珊荣不得不到处奔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侍女,也因受不住舟车劳顿,离她而去。
从郁洲带来的侍女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好歹也算半个熟人。但就在入宫之日,连这个半个熟人都被带离。
佖珊荣那时真是孤寂难耐、忐忑不安,好在分给伺候她的绵儿机灵聪慧,常陪她聊天解闷儿,还乐意为她出主意、想办法。
只是没想到,她竟会是丞相的人。
“那么,现在竹映殿下身在何处?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
抛开一切杂念,佖珊荣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姐莫急,殿下在先王在世时就已受封。但年纪尚小,一直住在宫中。
殿下的逸洋宫在玄景宫的西南侧,地方虽偏,但却安逸。”
“殿下平时可都在宫中?”
“太后规定,竹映殿下每周一、三、五三天,到明洲府跟竹旸殿下学习。除了那三天,殿下人都在宫中的。”
“今天是周四,殿下应该在宫中了……”
听了绵儿的解说,佖珊荣自语着就要往外冲,再一次被绵儿拦住了。
“小姐,您先冷静一下,现在是出不去的。
况且殿下在宫中的日子,上午都要到涟书殿上课。
未时之后,殿下才会回自己寝宫,之后还要练习一个时辰的琵琶。
要见殿下,至少也要等到未时之后。”
听着绵儿的话,佖珊荣不住点头,她惊叹绵儿竟对竹映长公主的作息如此了如指掌,就如日夜监视对方一般。
或许真的可以从竹映身上下手,博得太后同情,解佖洲之困。
佖珊荣想着,便叫绵儿为自己更衣梳洗了。
时间已至午后,佖珊荣也从小憩中醒来。她迫不及待地朝门口望去。
只见那四个侍卫如石柱般仍然伫立门口,眉头立刻锁在了眉梢。
绵儿则轻轻拉了拉主人衣袖,将她带到后门处,使了个眼神儿。
佖珊荣微点下头,便心领神会地随着侍女出了后门。
佖珊荣住处围墙并不太高,绵儿早已在一偏僻处罗列了些平坦的大石块。
主仆俩儿轻而易举地踏上石块,翻过了围墙。
二人小心谨慎地行走在玄景宫中,绕道西侧,尽量躲避熟人,尤其怕遇到太后或是竹旸长公主的人。
宫中喜庆气氛依旧,但佖珊荣脸上完全是另一番气象。
绵儿带着主子尽超小路行走,时而侧肩,穿过体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