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明白自己立场的多洲士兵,慢慢收起攻势。有的一脸茫然,有的则在观望,有的则在思量。
突然的铁器砸地之声响起,一名士兵大叫着“我们被多相骗了,他自己对虹王陛下图谋不轨,却要拉着我们来垫背!简直天理难容!”
“没错!老子不干了!谁要跟他一起当逆贼啊!多相大人明明跟我们说,虹王陛下受到奸人挟持,要去护驾才有的这次出征。可那、那明明就是虹王陛下!”
随着一个士兵伸出的手指指向的方向,士兵们再次凝神注视,骑在一匹白色飞马身上的青年。
多洲的士兵不可能见过,去年年初才即位的涟延王,但马背上之人那一头绿色长发却是格外显眼,与受人敬仰的上代虹王明苍王简直如出一辙。
再加上数量庞大的白色飞马队,更加彰显这个一脸苍白青年的特殊身份。
多洲军阵内发出阵阵骚动,他们对多相的信任,已产生不可逆转的动摇。
“多相跟我们说,只要这次出征,杀敌十个赏银一两,杀敌五十赏银十两,百人赏金。杀敌将领,封将、封爵。
他如此做,就是要我们成为他的同党,这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
一阵激昂的叫嚷声后,士兵们发出阵阵唏嘘。
“我们明明是来护驾的,但敌人却是虹王陛下!我们确实是被骗了!”
“犯上作乱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这带着血腥恐惧的一句话,让更多的士兵开始丢弃手中的武器,就像丢弃一个会烫伤自己手的山芋。
“陛、陛下真的、真的不会降罪于我们吗?”
一个孱弱的声音悠悠冒了出来,飘荡在仍是狼烟四起的沛松城上空。
“陛下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大家都是同胞!只要你们放下手中武器,不再自相残杀,就绝不会有事!”
城守夤元极力扯着嗓子叫喊着,已经有些破音。
虽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叫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他现在的立场除了为虹王卖命,是别无他法了。
面对从地面上仰望而来的万道不安视线,玹羽挺直腰身,一脸肃穆,道“只要诸将跟随本王镇压叛军,诸将不仅无罪,还会成为救驾功臣,人人皆有封赏!”
玹羽说着,玉色眼眸扫视一圈,面露威严,继续道“我涟延在此起誓,一定履行自己诺言。若有食言,天打雷劈,我虹氏一族从此绝于穷奇,化作尘土。
于此对等,也望得到诸将衷心追随,捍卫我虹国国土,捍卫和平,铲除逆贼!
如有与匡兴同心,欲乱我虹国者,一律格杀勿论!”
玹羽的话说的诚恳,又不失一个上位者所需威严。更重要的,是他所说、所想要做的,都是关切每个虹国人的切身利益,丝毫不掺君王半点私怨。
“哐当”一声,不知从其中哪个士兵开始,丢弃兵器之声就开始如排山倒海之势响起。
多洲士兵们开始纷纷丢掉手中武器,沛松城内激烈的厮杀也渐渐平息下来。
夤元更是开始在城内各处奔走,和禁卫队长一起配合,重新编整这十五万群龙无首的多洲军。
看着这座多洲边城中突然燃起的战火慢慢熄灭,玹羽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松懈下来。刚刚被他遗忘的伤痛也再次袭来,视线一下变得模糊起来。
他极力抓紧缰绳,双脚使劲夹住马腹,但还是无法控制摇晃的身体。
“陛下!”
近侍醨乐的声音传了过来。玹羽的眼皮抬了一下,同时身体也朝着声音的方向靠了过去,正好被骑着飞马赶过来的醨乐接住了。
“陛下,醨乐扶您回去休息。”
玹羽已经没有体力多言一字,轻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
早已超越极限的他,任由自己的近侍及御医们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