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要……”
诗安表情极为痛苦地摇着头,阻止着他伤害太后,原本精致的小脸上冒出大颗大颗汗珠。
见到女儿这异样痛苦,暄章要无暇顾及女儿所说的话及他所要做的事,仔细在女儿身上探查着原因,生怕刚才射中的冷箭不止是女儿的小腿。
她这一脸痛苦,定是还有其他原因。
不过,女儿这一身血污并非她自己受伤所致,除了左臂上的一处轻微擦伤外,并没有其他外伤。
“诗安,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就算见惯了战场上的抽筋断骨、一线生死,但却无法承受女儿被病痛所折磨。
刚才还满心怨愤的复仇者,此刻又变回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不知所措的父亲。
暄章要轻抚女儿沾满灰尘的脸,满脸忧心与焦急。
“暄章要!你清醒一点!”
太后那病弱但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仿佛触动了某个机关,让大将军猛地一挥手中的剑。
“噹噹噹”不知尖锐的摩擦声响过几次,只觉得暄章要手中的那把剑,能够抵挡得住任何袭来的危险,不为禁军大将军的威名。
太后深知那把剑的牢靠,但当它转向自己时,除了绝望,别无他路。
暄诗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父亲举剑的胳膊,艰难开口道“不要伤害太后……也……”
暄诗安发白的嘴唇颤抖着,面部肌肉似在痉挛一般绷得紧紧。
看到这样的女儿,暄章要那面对太后的恶狠情绪再次全部转向暄诗安。
也就在这时,一口黑血从暄诗安的口中吐了出来。
惊恐万状的父亲立即丢掉手中佩剑,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此刻他才意识到女儿中了毒。
而暄诗安面对她从未见过的魂不守舍的父亲,却异常镇静。
“……也、也不要相信多洲的人……”
狠命拽着父亲的衣襟,暄诗安艰难地将那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一直沉浸在复仇火焰中的暄章要此刻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忽略诗安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澈米城。
虽然他知道多洲的兵马去袭击身在沛松城中的涟延,但战况到底如何?为何诗安说涟延为了救她差点丧命?
这些他应该清楚的、知道的事情,但他却没有问。
诗安应该是安全的,不管她身处何处,涟延、丞相不仅不会伤害她,还会保护她。
可眼前女儿的现状,显然是受到了攻击。不要说安全,恐连性命都难保。
就在暄章要脑中一片空白之际,他的一名侍卫扑了过来。
箭尖刺入的闷响过后,那名侍卫便倒在他的脚边,背上如刺猬般插满箭羽。
殷红的鲜血在浸满背部之后流了下来,流到了暄章要鞋边,并顺着他鞋子的轮廓继续流了下去。
部下的舍命相救让大将军逐渐清醒过来,慢慢恢复冷静的浅灰色眼眸,也将视线聚焦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个男人正在朝他这边阴阴地笑着。
“外雷,你要做什么!?”
看到带着成群士兵,将囦殿围得水泄不通的多洲洲将军,暄章要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仍以他那一贯冷肃的面貌示人。
“做什么?不要明知故问了”,外雷冷哼了一声,“我都把你这位禁军大将军围堵在这儿,还杀了你不少部下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看到暄章要那张严肃不容置疑的脸,多洲洲将军再次哼笑了一声,“不要露出那种无法相信的脸,暄将军猜得没错,就是要在这里将你们全部歼灭!”
“本将不记得丞相给你们多洲,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暄章要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浅灰色的眼中射出灼人身心的烈焰。
“没错,这样的命令末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