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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议潮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抱着寒烟凉,消失在地牢尽头。
魏楚楚说完,见沈议潮毫无反应,禁不住跺了跺脚:“夫君!”
沈议潮回过神。
他看了眼魏楚楚的小脸。
也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焦躁,丝毫没有安抚她的心情。
他随口敷衍:“还要去主院敬茶,别闹了。”
寒烟凉被沈议绝抱回院子。
因为她没有厢房,他便直接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寝屋。
伤痕累累的美人,已经晕厥过去,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他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冷着脸吩咐小厮去外面请医女。
正要先替寒烟凉清洗伤口,指尖落在她的襦裙系带上,触碰到那温软的起伏,他又不适地缩回手。
想叫侍女过来,可他院子里并没有安排丫鬟。
正迟疑之际,小厮匆匆过来,说是新人去前院敬茶了,老爷夫人请他过去一趟,也见见新妇。
沈议绝看了眼寒烟凉,起身离开。
屋门被掩上。
床帐里,寒烟凉缓缓睁开眼。
她望了眼屋门,起身下榻。
五十五鞭,疼是真的疼。
可是没办法,她想留在沈府,她想博得大沈的同情,就得用这种苦肉计。
沈府是沈皇后的后盾。
天枢的势力,不止一次想渗透进来。
太宰沈行书也就罢了,可是他的嫡长子沈议绝何等精明,天枢所有的渗透行动,全部以失败告终,那些暗桩只能勉强成为前院后院的丫鬟小厮,想触碰沈府机密,绝无可能。
没办法,她只能亲自上场。
别人只知道她是天枢首领,却不知道,她也是天枢里面,最善于伪装,最精通机关术的第一密探。
寒烟凉的脑海中,清晰勾勒出沈议绝宅院的构造图。
她的目光落在北面墙壁上。
建筑面积对不上,这面墙壁后面,势必有一个密室。
少女忍着鞭痛,缓步上前,细白如玉的手,轻轻叩击过墙面。
她倾听着墙面后面传出来的响声,又打量过寝屋的摆设构造,密室机关术的设计原图,以线条方式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
十八黄铜僧人的摆件,相当精致。
她居高临下,朝最左边的铜僧伸出手。
正要按下去,却发现僧人的脑袋上,有一根微不可察的毫毛。
是从毛笔上拔下来的。
沈议绝可真谨慎,一旦毫毛不见,他就知道有人动过了他的机关,潜入过他的密室。
寒烟凉仔细拾起那根狼毫毛,按下了铜人。
北面墙壁,缓缓朝旁边移动。
出现在寒烟凉面前的,是挂满铃铛纵横交错的红绳罗网,想悄无声息地穿过红绳,只能仗着轻功跃过去。
明明武功被废,少女却漫不经心地弯起唇角。
裙裾浮动,不过眨眼,寒烟凉轻盈地旋身落在密室里,唇角笑容轻慢,连眼皮都懒得抬。
她掸了掸宽袖,径直走向密室书案。
沈议绝很快从前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