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上打点。”
老夫人慢慢啜了口茶。
她将夏夫人的急迫尽收眼底,笑道“萧弈不是我亲孙子,我怕乱点鸳鸯,会招来他的怨恨。说句难听的,如果他将来官居一品,我却为他挑个商户女为妻,不仅他的同僚会瞧不起他,那样的妻室,在官场上也帮不到他。”
夏夫人甩了甩帕子,嗤笑“听您的意思,是打算为他找一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老夫人别怪我说话难听,就萧弈那样的,终究也只是个出身不详的养子不是?
“更何况,盛京朝堂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多少读书人熬白了头发都当不了京官,他萧弈又有几分能耐,能坐到一品权臣的位置上?
“我家晴晴容貌才学都很不错,咱们两家又知根知底,这样好的婚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老夫人,您好好思量思量,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后窗。
南宝珠眼睛瞪得圆啾啾,“乖乖,这是说亲还是下战书?夏夫人也太凶了,要吃人似的……”
南宝衣酒醒大半。
她就说南胭表情诡异,原来是在这里设了局。
夏晴晴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二哥哥娶了她,将来他得势后,跟着鸡犬升天的就是夏家和南胭。
况且,夏晴晴那种货色,哪里配得上她家权臣大人?
她得跟权臣大人通个气!
她得阻止他娶夏晴晴!
她着急道“珠珠,我不去抓食铁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别啊!都说食铁兽圆滚滚超可爱,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见到——”
南宝衣语重心长,“珠珠,你照照镜子,差不多就能体会到食铁兽是怎样的圆滚滚了,何必非得亲眼去看?”
“照镜子?”南宝珠一愣,后知后觉地跺脚,“好你个南娇娇,你竟敢骂我胖!”
南宝衣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山腰。
一座清幽古雅的山斋建在此处。
云草绕阶,苔生墙根,前后贯通,明净精致。
南宝衣知道,时下的读书人都喜欢在山斋里读书弹琴、参禅悟道,萧弈喜静,应该就在这里。
她走到山斋外。
洞月窗后,少年穿牙白禅衣正襟危坐,正在翻看游记。
春阳几许,穿透如意纹窗棂照落在山斋里,少年俊俏,凤眼深沉,搭在书页上的指尖修长白皙,宛如一副很好看的工笔画。
南宝衣怕打搅他又惹来厌恶,于是趴在窗台上,打算等他看累了再同他商量婚事。
渐渐的,她有些渴。
她抱起酒葫芦灌了几口,那股子绵绵醉意又上了头。
她晕乎乎折了一枝桃花。
萧弈早就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抬眼望去,小姑娘拿着桃花枝,臭美地在鬓角比划,似乎是觉得不够美,又放弃了。
她笨拙地翻进洞月窗,忽然跪坐到他身边。
她认真地举起桃花,“二哥哥,你比较美,我给你戴花花……”
小姑娘居然夸他美……
萧弈心情还算不错,但表情依旧高冷,由着南宝衣费劲儿地将桃花簪进他的发髻。
簪完花,小姑娘乖巧地趴在他肩上。
她又轻又软,呼吸时散发出清冽的杨梅酒香。
因为醉酒的缘故,睫毛湿润眼尾绯红,比桃花更加清艳。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懵懂地仰起头。
小包子脸乖萌乖萌,十分娇憨可爱。
可是一想到她也曾这般亲近宋世宁,萧弈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醋般泛出酸意。
他戴着花,收回视线,漠然道“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
南宝衣摸了摸头。
是啊,她找萧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