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盛大。
萧弈的聘礼,仿佛一座移动的国库,羡煞了盛京城的姑娘。
南侍郎府。
原本嘲笑南宝衣的两姐妹,呆若木鸡地看着经过门前的聘礼。
红木箱都是开了盖的,珠光宝气,简直要亮瞎她们的狗眼!
太多了,宝物实在是太多了……
从她们起床开始,到吃完早膳,再到吃完午膳,都还没走完!
礼官高唱着聘礼的内容,就没有一件儿是重样的!
刘氏更是羞恼交加。
亏她前两天,还特意在交好的贵夫人面前夸耀自己女儿收到的聘礼是天底下头一份,结果萧弈这些聘礼,就像是巴掌,噼里啪啦地落在她脸颊上,打得她脸疼!
她气得砸碎了一套青瓷茶盏。
还没过门呢,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就被南宝衣狠狠踩在脚底下。
等过了门,她的两个女儿,在靖王府还能有位置?
比起侍郎府的愁云密布,南家却是阖府上下欢欢喜喜。
朝闻院。
南宝衣坐在闺房,拿着绣绷绣鸳鸯。
窗外声音嘈杂。
珠珠与荷叶,隔三差五就要跑过来禀报
“二哥的队伍到观凤台啦!”
“二公子的队伍已经穿过庆福街啦!”
“二哥的队伍正打东府园西边儿经过!”
“……”
窗外的廊庑下,挤着数十个小丫鬟。
个个穿戴鲜亮整洁,笑嘻嘻地议论,大都督的聘礼如何隆重啦、满城的姑娘如何艳羡啦、侍郎府是如何嫉恨交加的关门闭户啦等等。
绮窗恬静。
南宝衣始终端坐窗下。
春阳透过窗格,在她白嫩的侧颜上投落婆娑花影。
她今日特意打扮过,云髻上点缀着艳晶晶八宝金步摇,穿胭脂红绣暗金祥云纹襦裙,搭配轻云纱石榴红大袖。
眉心贴精致的桃花钿,匀扫过胭脂的粉颊,因为害羞,更显绯红入骨,像是枝头颤巍巍的一朵秾艳芙蓉。
仔细涂过丹蔻的纤细小手,轻巧地捏着绣花针。
可五彩斑斓的丝线,却早已在绣布上搅成一团。
她放下绣绷,捂住滚烫的面颊,睫毛扑闪得厉害。
那个人就要来了……
她根本没办法专心致志的绣鸳鸯。
她用指尖挑开绣线,慢吞吞地将缠成一团的绣线解开。
窗外喧哗鼎沸,可她却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
权臣大人,快要来了吧?
“来啦、来啦!”
南宝珠活蹦乱跳地奔进来,一把拽住南宝衣的手,激动到脸蛋红透“二哥下聘的队伍,已经到了巷弄口!”
话音未落,府外传来热热闹闹的鞭炮声。
南宝衣咬住唇瓣,丹凤眼水盈盈的,连眼尾都染上了绯红。
那人也真是……
下聘而已,放什么炮啊!
怪叫人害臊的。
南宝珠欢喜“娇娇,咱们也去瞧瞧?”
“不,不去了。”南宝衣垂着眼帘,指尖轻轻绕弄绣线,“他过府下聘,我出去见他,像什么话?”
“事到临头,你害什么羞啊!”
南宝珠嫌弃地嚷嚷,拽住南宝衣的手,硬生生把她拖出了寝屋。
南府宽敞。
可即便如此,萧弈送来的聘礼也硬生生堆满了半座府邸。
管家目不暇接、人手短缺,只得把南家商铺里的账房先生们都请了回来,帮忙核对聘礼礼单和账目。
南宝珠拖着南宝衣穿廊过院,忍不住连连惊叹。
南宝衣同样惊诧。
这些宝物,似乎来自卫国宝藏。
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