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深知田典妨的为人,忠义,信诺,重正义,轻生死。
但凡田典妨许誓之言,十数年间从未反悔!
一家六口啊!
就算螺旋两侧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里典服又哪里敢轻动?
正踌躇间,猥琐的山老丈在背后捅了捅他。
他登时惊醒!
螺旋怎么了!我今日带着大功而来,岂是来看你脸色的!
想到这儿,里典服气势一盛,不仅把腰板挺直了,就连手也背到身后,变得威风凛凛。
“君,螺旋之事并非紧要,眼下紧要乃是獏行。我且问你,獏行可曾攻下?”
这下终于轮到田吏羞愧。
他说“今日陈妨不知发甚妖疯,明明十余日不曾伤人,今日却三箭穿了四人,其中三人重伤,还有一人直贯入脑,当场便气绝而亡。”
里典服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旦或是活不久了,为人翁者,一时失控也是正当……”
田吏怔了一怔“旦活不多久?此事是何人胡言!若真是垂死之人,昨日还能以人为锤?”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里典服得意洋洋,一把将身后的山老丈扯了出来,“你看看,他是何人?”
“士伍山……”
因为和李恪的渊源,山老丈被乡里们认作工坊的创始人之一,半年功夫身价陡增。
如今他在里中的地位,不是少吏胜似少吏,田吏认识他并不奇怪。
但此人是李恪死忠,据近些天打探来的消息,乡里们会悄没声聚在獏川,他在其中出力甚大。
这般人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里典服身后……
里典服哈哈大笑“早在乡里聚集之初,我便让士伍山做间,潜入獏川伺机待命。后旦了受伤,山便寻机在他的药里掺入崩痂之物。旦如今背伤崩裂,血流不止,就是神仙亲至,想来也无力回天了!”
田吏皱着眉不信道“你在乡里聚集之初便用了间?若是如此,怎还会如此狼狈?”
“那个……”里典服眼珠一转,面容一肃,“人心不可违,我当日用间已是不易,你何以奢求过多!”
田吏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理。里典服不费吹灰就弄死了旦,怎么算都该是大功一件。
至于早有预防之类,獏行对乡里们至关重要,里典服又不是李恪,他的威望还远不足以让乡里们舍弃心尖之物。
只是……
“你若早知他们会聚合此处,为何在初见那日会显得慌乱?”
里典服从容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气势陡升!
“君,时间紧迫!山已经说服了乡里们,如今他们只求一件事情,那便是由他们亲手拆除獏行,以便待恪等人伏法之后,再行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