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墨卫作甚?”
“那是何故?”
“墨家在胡陵经营三十余载,民众皆享墨家之福,此地学墨义,着墨袍乃是风尚,这些人中,傅籍之后真正从墨的反倒不多。”
“老师是说,这些着墨褐者皆是乡里?”
“也不是。”慎行淡笑道,“各乡各里教授墨义者皆是墨者,这漫处行走的,也有不少是着墨袍的杂墨,虽非正统墨家传人,也算是所学有根。”
李恪失望地叹了口气,不死心说“老师,您实话告诉我,胡陵究竟有多少墨者?”
“胡陵一县,赵墨二百七十三,杂墨定居者四十二,令有慕名之木匠百余,铸匠四五十,皆可当赵墨之力。”
“赵墨有这般多铸匠?”
“东辕多铜,昌邑产铁,墨家擅长机关之术,此二地生料便多送至胡陵。自古工匠所在自成商贾聚所,商贾聚集又令工匠倍增,胡陵县商贸发达,多聚些匠人并非难事。”
所以说,这里还是大秦的金属交易市场?
李恪越发好奇赵墨对自己的定位,似乎听慎行的口气,他们并不排斥商人的存在。
他突然想到沛县距离胡陵就不远,吕公和吕丁当年把沛县当做居所,会不会就是看重了胡陵这片生产力雄厚的加工作坊呢?
想到这儿,李恪不由问“老师,我等会不会去沛县?”
“沛县?”慎行怔了一怔,终于想起吕丁和吕雉的身份,摇头说道,“此来胡陵若一切顺利,你当将赵墨精华迁往苍居,此为正办,至于楚地,暂且不会去。”
“赵墨在胡陵经营得好好的,我等为何要将赵墨千里迢迢迁去苍居?”李恪隐约觉得事情不会简单,赶忙放下心中私事,张口就问。
慎行叹了口气“你的根基在苍居,雁门之民识恪,而不识墨。相比之下胡陵毕竟路遥,为师便是吃了这个暗亏,以至于……”
“赵墨不恭?”
“称不上不恭,只是三子亦有自己的想法,不见得与为师相合。”慎行盯着李恪的眼睛,缓缓说道,“恪,你欲成大事,心中便该知道,赵墨是赵墨,苍居是苍居。你我虽属赵墨,却不是胡陵之墨。”
李恪心下了然,躬身一礼“我明白了。”
“明白便好。”慎行欣慰地笑起来,“风舞已蹬着木牛前去通传。我等今日早歇,养足精神,明日直驱胡陵。”
墨家众人齐齐拱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