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还将曹家的院子都封了给租出去,这才是真正的乖觉的。她找的都是老实人家,这些人租着她家的房子,自然要念着一点面子情,真有个什么事情,肯定要搭上一把手。”
“有这些人在,寻常那些二流子,地痞之类的,肯定也不敢半夜去翻墙敲门,就算真要翻墙,也要经过外面这些人家,保不住就被人当贼拿了。她们一家子住在最里面,寻常摸不到她们家的院子门去,这样就保全了自己的名声。”
王永珠和宋重锦一听,仔细想去,还真是。
这世道,这种新寡的年轻小媳妇,带着个孩子,没依没靠的,最是那些闲汉和地痞下手的对象。
趁着晚上摸黑去撬了人家的门,污了人家小寡妇的名节,再死缠烂打,四处散些话出去,那小寡妇和家产说不得都被谋了去了。
这么想来,那曹家的老太太还真是脑子清醒的。
“再说她把儿子教得抠门小气那样子,恐怕是七分真三分假,故意传出这样荒唐抠门的名声来,让大家想起曹家来,想起曹家以前红火的日子,对比现在娘俩那般可怜小气,日子过得连一般人都不如。”
“就算有那跟曹家不睦的,看到曹家母子过的日子,天长日久的那口气也就平了。说不得背地里还要取消可怜曹家母子。”
“等曹家的儿子长大了,一家人还是这么过日子,也不碍着人的眼,大家想起曹家来,就只当笑话听了,是不是?再说了,这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知道曹家人在自家是啥样?说不得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只不过外面做出这样子来糊弄人罢了。”
张婆子说到这里,转头问宋重锦:“曹家那落水的小子,长得结实不?”
宋重锦一愣,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露出一个笑来:“娘说的没错,现在想来,曹家那落水的孩子,入手份量可不轻,看着穿着不怎么样,可身上的肉敦实着。”
这年头,一般人家逢年过节才有肉吃,只有那家境好的孩子,才长得壮实,一般的孩子都是精瘦的。
想来曹家背着人,还真没亏待自家。
这么一分说,三人都明白是咋回事了。
若是那肚量小的人家说不得还要去曹家要个说法,更甚者还要将曹家的底给揭了。
可宋重锦和王永珠都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救人本就是顺手为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张婆子也只念叨两句曹家不地道,也就罢了。
等着丁婆子她们回来,水也烧好了,打好水去沐浴更衣。
丁婆子和吴婆子也忙忙的做饭去了。
倒是曹家。
曹家老太太自从守寡后,一贯的少出门,尤其是这种逢年过节的日子,曹俭小时候还拘着曹俭不准出门,大些了才放心他出去。
见儿子媳妇和宝贵大孙子回来了,大孙子浑身湿哒哒的,就猜这孩子估计是落水里了。
荆县本就靠着河,这种半大不小的小子,最是淘气不过,趁着大人不注意,都要去河里里凫水玩的。
今儿个又是龙舟赛,说不得就失脚落水了,再看孩子还穿着湿衣服,忙让曹二狗去换衣服,一面有让儿媳妇去煮姜汤。
等打发了儿媳妇和孙子,曹家老太太才问:“出了啥事?怎么二狗子会落水?你们这额头上咋青了?”
曹俭生平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亲娘,更何况今儿个还省了一大笔谢礼,曹俭心中得意,也就一五一十的将情况一说,本以为老娘会夸奖夸奖自己。
没想到曹家老太太脸色一沉,一拐棍就敲到了曹俭的身上:“混帐东西!老娘平日里是这么教你的?做出这等不知礼数的事情来?”
曹俭疼得直喊冤:“娘,不是你教儿子要节省吗?咱们给那宋秀才磕了几个头,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