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赐,我不仅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好。”
不得不说,方暮云这手金蝉脱壳、假死脱身之计,玩儿的确实妙,错非他与风倾幽一直盯着方暮云,可能还真要被他给逃了。
闻言,方暮云没有说话,只是墨人不断颤抖,昭示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十数息后,方暮云才道:“你没死,那就是福公骗了我。”
“如此说来,福公已经成了你的人了,那么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了?!”
他不是傻(子),稍一思忖,就大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然,他也没有询问叶青为何要算计于他,既然福公已然叛变,那他在天雍算计叶青之事,就已全然败露,问与不问,已没有多大的意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清远先生,觉得怎么样?”叶青笑眯眯道。
当初方暮云借刀杀人,如今他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妙,甚妙!”方暮云说的是实话,若非叶青现身,他从头到尾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从未想过这竟然是一个阴谋。
想他方暮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的如此彻底,如此明白,他就像一个傀儡木偶,被人操纵着,一步步落入对方的算计,一步步堕入对方的陷阱,从始至终而不自知。
枉他自诩聪明绝顶、心有丘壑,却从头至尾,没有察觉丁点儿端倪,没有感到任何不对。
善泳者溺于水,善谋者死于计,可悲,亦可叹。
“能得清远先生夸奖,叶某不胜荣幸。”
叶青笑道。
“不是夸奖,而是钦佩。”
方暮云道:“当初,你能从天雍那般死局中搏得一线生机,死中得生;今日,你能无声无息,将我算入毂中,吾不如矣。”
“我输得不冤。”
他说的是心里话,同时心中还有一丝后悔,倒不是后悔算计叶青之事,而是后悔当初最后一步时没有亲自动手,若是他亲自动手,斩草除根,想来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悔之晚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姑且当是清远先生的真心话了。”叶青话语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方暮云自然听出了叶青话语中讽刺,沉默数息后道:“叶兄是否非杀我不可?”
“呵,清远先生觉得呢?”叶青讥讽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方暮云叹了口气,原本他还想和对方谈判一下,以利诱之,看能否换得自己一命,但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讥讽与坚决,便知道自己非死不可。
谈与不谈,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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