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么?”李怀信笑着,有点装模作样的意思,“我还特地加了蜜,给你润润喉。”然后不露痕迹地抽开手,去案边斟茶。
他玩儿的一手欲擒故纵,递给贞白品,后者哪里品得出来,只觉得又涩又甜。
贞白活了那么久,冷心冷情,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情趣两个字,如今才开始懂得,情和趣,爱和欲,都是李怀信给她的。一旦尝过滋味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甚至当初都没思考过,就心随意动的先把人要了。若要深究,陷入的种种境况,说来简单,又不甚了了,可以算顺水推舟,也可以算心随意动,无论哪种,她都没有顾忌过。
也正因为当时的无所顾忌,让往后百年的岁月,有了这么个能令她顾及的人。
讲不好用情几深,就目前以贞白的认知来衡量,可能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放不下这个人。
既然放不下,也不必要放下,她拿得起,自然担得起,哪怕天打雷劈,也不会让他损一根头发。
只不过世事无常,存着各种身不由己,总有她力所不及的地方,就好比……此时,李怀信衣衫不整,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他拉开立柜,小声嘀咕了句“早知道多带两身睡袍。”
贞白搁下茶杯,一抬眼,那人已经抽了腰带,她不动声色地瞧“改日下趟山,我陪你去置一身。”
“好呀。”李怀信侧立着,袍子散开,丝绸般滑下来,坠在脚边,那么好的身段,完全袒露出来“逢五逢十会有集会吧?正好我们去逛逛。”
背后虽没长眼睛,却能敏锐的感应到对方的目光在身上,他很自然的跟贞白攀谈,却不安好心地拉开裤带,躬身,一拽,随着他的举动,后背和肩臂的肌肉辗动,是很漂亮紧实的一片肌群。他脱得一丝不挂,侧立着,一只手撑着壁柜,肘臂上能看见青色的脉络。他不慌不忙,扒拉着橱柜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袍子,然后居心叵测地回头问“贞白,我那件月白色的缎袍呢?”
一具活色生香的在眼前,她哪里顾得上什么月白色缎袍,更看不出对方玩儿的一手欲擒故纵。李怀信早在下午就处心积虑地把这件袍子丢水里,让一早拿去小河边洗了,晾在后院里,估计这会儿还没干。
这么问,不过是捏个理由,把贞白引过来。
离近了,气氛瞬间就变了。他实在漂亮,皮相极好,却不是柔骨媚像那般俗态;他风采正盛,冰肌玉骨,是剑修里头最拔尖儿的身段,穿衣服好看,脱干净了更好看。
束着一把利落的长发,透出蓬勃朝气,这样的少年郎,着实要让人欲罢不能。
何况贞白好他这一口,敞个领口都尚且招架不住,何况赤条条的挨过来?贞白顺势扶住一杆结实的腰,皮肤滚烫,像燃起的火苗烧在掌心上,片刻间就蒸出了汗,又湿又潮,从腰杆顺下去,卡在一块凸出的胯骨上。
然后都忍不住了,天气炎热,两片唇含到一起,呼吸更加炽热,带出一个绵长的湿吻。
“啊……”李怀信毫无设防,被贞白推了一把,倒进帐中,“我还以为……”
他话没说完,贞白欺身压过来“什么?”
李怀信弯着一对儿笑眼,引颈去抿她耳垂“你忍得住呢。”
他脱得一丝不挂,还要让她坐怀不乱吗?贞白不同他打趣,很认真问“药呢?”
“我收在抽屉里了。”李怀信含住轻吮,去剥对方的玄袍,剥到地上,抱紧了痴缠“今后换身衣裳吧,我想看你穿白衣。”
“好。”贞白床下纵着他,床上更纵他,要星星附带给月亮,无所不应。
所有可能感到为难的要求,拿到床上提,都不是问题。哪怕他要玩儿些花样,都能极尽所能的应允。
李怀信搂着她亲,一只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翠色的玉簪,去握贞白的手,缠绵着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