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着急的给我塞了一件外套,什么都没说。
父亲伸手为我指明了方向——往那边跑,那边有车,别再回来!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我总这样想。
世事难预料,破镜难重圆。
十全十美的愿望,在梦中我也不曾拥有。
梦醒时分,漆黑空荡的房间,一个人的双人床。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总这样想。
如果我什么都不去寻找,只在遇到你之后,带你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
我们会不会过得比现在更幸福一些?
我总这样想。
我叫石磊,男,20岁,家住山风市古丰区凌惠大街23号楼,曾经是山风经贸学院二年级的学生。
2012年12月29日,生化病毒从电影里跑进了我的生活。崩坏的城市,瘫痪的文明,数以亿计的人类遭到了感染……后面记不住了,随便翻个丧尸电影看看开头,下次有机会一块撸串告诉我一声,总而言之从那天开始,我是回家看不见爹妈,喝酒找不到朋友,睡觉得抓紧匕首,身边全都是臭肉。
从我第一次写这本日记到现在也过了有段日子了,这期间我是走过了一个又一城市,也受过了大大小小的伤势,更是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身边人士。(我有韵脚强迫症)
到现在,我这浑身上下没什么变化的恐怕只有命根子和这本日记了。命根子先不提可以单聊,单说日记,它记录了我这一路的所有事情,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留住它,只是不知道还要写多久,也不知道还能写多久,爹妈还没找到,灾难还在继续。
有时限的灾难叫作回忆,没时限的,叫地狱。
2013年3月11日,星期一。
今早醒过来的时候,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又是一个人了,没有很强烈的感觉,或许是已经习惯了。
送走了那么多人,我也得了个教训——珍爱生命,远离石磊。
为什么老话说距离产生美呢,原因就在这了,你靠的那么近,你是不怕疼么。
你不怕,我怕,所以请你滚远一点。
就像早上我醒过来没多久就走进房间的那个男的似的,一个瘦高个儿,他只是听见我哼哼,就立刻拿起枪抵住了我的脑袋,还问了句“回答我,西红柿是水果还是蔬菜!?”
砰!!
当我快速扭动脑袋躲开枪口的时候,瘦高个儿真的扣动了扳机,我耳朵直接就被震聋了,但我手里可没停,一把按住他握枪的腕子,挥手一巴掌使劲扇在他脸上,紧接着撅弯了他的手腕,疼的他枪也脱手了,之后我拽起瘦高个儿的领子照着他下巴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瘦高个儿这下吭都没吭一声就摔坐在地上,我也顾不上管他了,脑袋被枪声震的像浆糊一样,晕了吧唧的半天没缓过劲来。
等我再看我躺着的床铺时,那个黑漆漆的弹孔就摆在我脑袋刚刚躺过的位置。
我拿起枪对着瘦高个儿摔出去的大概位置随手就扣动了扳机,这时耳朵也恢复了一点听觉,我听见子弹的脆响,心想八成是打歪了。
刚想补一枪,突然有人用力推开了房门同时大喊道“住手!!”
住手?呵呵。游戏已经开始就不是你说完就完的了。
砰!
脆响声告诉我又打歪了,不过这枪还是给门口的人吓坏了。
“吗的!住手石磊!是我!”
这次倒是没补枪,毕竟这年头知道我名字的活人也没几个了。
“敖翔?”
“对!”敖翔见我认出他了,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 他走进来扶起了地上的瘦高个儿,上下打量了一遍,看样子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