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语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老人贩子径直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仍然低着头,但眼皮却比平时翻高了些。
我愣了,但奇怪的并不是他知道我的名字,而是他平稳、自如的语气。
我没有回答。
老人贩子用满是褶皱的眼皮闪动着视线,可我却是既不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他在观察着我,我也就故作镇定地保持波澜不惊,希望有所收获。
“嘿嘿嘿”老人贩子笑了。
那笑声简直能杀人,我差点绷不住吓出声来
好在他继续说话了
“我还知道你怕我,不敢跟我学手艺。”
说到这儿,他抬起头盯着我。
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我还是挺着不出声。
他盯了一会儿,又垂下眼皮,继续说道
“不过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头发剃了,就走吧,想去哪耍就去哪耍,龚队长那边由我告诉他话。”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老人贩子说的话?
难道他来月经了?
或者经血不畅导致痛经才语无伦次?
我看着他,他看着地,静静无声。
我轻轻地说“那好,狗子抢食,到嘴里就不能吐,你说的话也不能吐了。”
他拍拍衣服,将黑布紧了紧,揣进怀里道“我不是狗子,可是你说得对,小巴娃,去后面剃去。”
我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转身向偏屋走去。
唉等等!他说要剃头?
要我剃头???
我一下子又疑惑了,剃头干嘛?
难道他想收藏我的秀发?
或者剃了头就把我给卖了,说不定这是他的招数之一
再或者是为我的头?我头上有什么?
字!!!
我傻站在偏屋门口,不知所措,就像你本来想去厕所拉屎,结果走到厕所门发现——没了!
老人贩子站起身来,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只卷嘴烟来,珍惜地放在嘴里,一抬头发现我傻站在门口,问道“小巴娃,剃头去哦,搞么子?是不是不会剃哦?”
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好么,进屋替,我来剃!”老人贩子点了烟,推着我进了偏屋。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老人贩子慢条斯理的系着围裙,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道
“陈一大,你个巴娃也造孽哟!你老头儿死得早,二娘又跟人跑哒你讲你是不是个扫把星哦!”
我恨恨地瞪着他,他仍然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上的剃头工具,道
“唉!你也莫起火莫得办法撒,你天生命就是如此别个讲也是好玩滴!”
我心说我们私底下说你是个老人贩子,也是好玩滴!
头顶两下剃刀响过,我的眼前飘落着我的嫩发,我有些担心,又有些紧张。
想到老人贩子发现我头上有字时的表情,嘿嘿嘿!
他一定会张大了臭嘴,直喊神仙!
我想像着老人贩子出丑的模样,心中得意洋洋。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没了响动,我回过头,哪知道一把就被老人贩子提着扔在地上。
我怒了,心道就算你个老东西不给我磕头,也不至于要揍我吧?
可事情仍然在出乎意料的发展
只见老人贩子目露精光地盯着我的头,一改脸上的灰暗与漠然,变得又红又紫。
活像只像只几十年没见过母蛤的公蛤蟆。
一股劲风拂过,老人贩子“嗖”地一下就占据了我视野的百分之九十。
“干干什么?”我吓尿了,躺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他的脸。
老人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