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回一次家,父亲、母亲自然会更疼些妹妹们的。”
“那你和你姐姐会难过吗?”
“啊?”鸳鸯听到这儿不免愣了一下,方才说道。“最开始的时候,奴婢也有些不满。但是渐渐地,就适应了。”
“可我为什么就适应不了呢。”萧璐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祥云和白鹤,眼中闪过一丝愤慨和不甘。“我和她一样长在父皇膝下,为什么父皇对我始终不能像她一样的好呢?难道只因为我没有她的好运气,没有托生在圣宠不衰的柳皇贵妃肚子里头吗?”
鸳鸯知道萧璐话里指的是谁,自然是不敢搭腔的。
“打小父皇就是抱着她到处走的,听说连父皇最为器重的大皇兄刚出生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萧璐丝毫不在意纱帐外头坐着的鸳鸯并没有接上她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她不单有嫡亲哥哥,还有受宠的母妃,还有永寿大长公主这个外祖母。我有什么,一个只能皇后娘娘庇佑才能在宫中生存的母妃和日渐没落的外祖家。”
萧璐双眼慢慢模糊了起来。
“从小我吃得、穿得、用得,样样不如她,我也认了。”萧璐下意识地抬手在脸边摸了一把,满手是泪。“我当年心悦一个人,我怎么求父皇他都不愿意成全我。可是萧璇到了这样的年纪,父皇居然一口就允了她自己寻找心仪之人。她只带绿林一人出宫,必定是为了和谁私会、见面。可父皇和她的母妃竟然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事情漏出去了一点,都会坏了昭月公主的名声。”
鸳鸯听到这里,心中更是骇然。
再被皇后赐到毓秀宫伺候萧璐之前,当年还未出宫嫁人的姐姐不放心她,拉着她到一旁嘱咐。皇后赐她到萧璐身边去自有打算,她们身为奴婢无力反抗,只能从命。
姐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嘱咐她过去后万事小心,遇事灵机应变,千万要保全自己。
萧璐此时说话时的情绪,难免让鸳鸯想到了数年前逝去的定安侯老夫人。
定安侯老夫人尚且还是萧璐的亲外祖母,萧璐疯癫起来照样能勾连定安侯世子下手毒害她。
若说鸳鸯刚刚还只是不敢接话,现在她就是根本说不出来话了。
此时纱帐中原本平躺在床上的萧璐,突然自己掀起了被子坐起身来,自个儿撩开了纱帐。
鸳鸯听见了动静,看向萧璐。
床上坐着的萧璐,满脸泪痕犹在,唇边却挂着一丝诡谲的笑容。
鸳鸯靠近床边的半边身子不由发凉,她身子一歪从脚踏上头跌了下去。
“公主恕罪。”鸳鸯从地上爬起身来,再不敢抬头看萧璐一眼,头抵着地跪在地上说道。
“恕罪?恕你什么罪?”萧璐容貌其实不差,此时她亦是最好的年纪,即便脸上没有丝毫妆容,仍然青春美丽。她微微俯身,对着鸳鸯笑着说道。“你来我身边虽然没有鹦哥时间长,伺候我却也是很尽心的,何罪之有啊?”
“奴....奴婢在公主面前失仪便是罪过。”鸳鸯哆哆嗦嗦地伏地说道。
当年皇后通过自己之手传递给萧璐的那瓶三息散,其实只在定安侯老夫人身上用了一半而已。分给定安侯世子的半瓶,还是鸳鸯亲手分装过去的。
剩下来的半瓶至今还躺在萧璐妆台上的暗格之中,思及此处,鸳鸯更是胆寒。
“放心,剩下来的半瓶三息散我留着还有用处,不会用在你身上,更不会用在我妹妹身上的。”萧璐其实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蠢笨,她知道萧璇动不得。
先不说颐华宫被柳皇贵妃管得滴水不漏,柳皇贵妃和萧璇一般都只吃颐华宫小厨房做的东西。
各宫都想安插人手进入颐华宫,但是包括皇后在内,没一个人成功过。
只有楚帝赐过去的四个女旗卫顺利地进了颐华宫,不是没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