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平常时候挺机灵的,这时候是真的犯了傻。
谁问他了,他就说自己不知道,欲盖弥彰,那不恰恰证明他什么都知道。
曹安良过去一把揪住黑蛋的耳朵。
“臭小子,说,你都知道什么!”
“哎,疼,疼啊。”
“你还知道疼?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让你四爷爷切下来你耳朵,我都不拦着!”
随着这句话,曹业生拎着菜刀往那边走一步。
黑蛋脸都白了。
“安堂叔,我说不说啊?”
曹安堂无奈。
“别难为黑蛋了,是我不让他说的。我都说,去年扫盲的时候,其实苟大友和长秀就已经开始了。”
话有个开头,就没有什么不能道出来的了。
从最开始的发现,到后来的警告,再到长秀出现意外情况,最终来到前些日子苟大友被带走、长秀躲在他家里。
一切都讲个明明白白,全村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事就是这么个事。我不想因为那俩不要脸的人,让咱老曹家任何人惹上人命官司。四叔,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当初想的简单了。”
说到这,曹安堂往后退一步,低下头不再言语。
片刻的沉默之后,后方罗庚罗大哥回头使劲挥挥手。
“都别看了,人家老曹家的事,都跟这看啥看。”
说着话带头往村里走。
众人纷纷转身,默默离开,各回各家,各自收拾自家的残局。
只要话说清楚了,证明了这事和他们谁都没关系,那就足够。大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都知道这时候要是还看热闹,那是真的要和老曹家所有人过不去了。
人群退散。
安良嫂、安俭嫂看看左右,又看看曹安堂那边,羞恼地跺跺脚,领着自家孩子往回走。
二大娘搀着已经彻底傻掉的四婶,牵住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小曹兰香,缓缓离开。
最终,村头就剩下几个老曹家男丁。
曹安良第一个上前抓住曹安堂的肩膀。
“安堂,他们的事,你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
“为啥不说?”
“我……”
曹安堂也想问问自己,当初到底是为啥不说出来。
“安堂,你行!自家人的事,你不跟自家人说,闹得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是最后才明白的。你好啊,你办的好啊。往后有啥事,你也别和我说了。我他娘的没你这种帮外人的兄弟!”
曹安良怒气冲冲一甩手,转身就走。
曹安堂下意识要追,却被曹安俭挡住。
“安俭哥。”
“别叫我哥!安堂,自打太爷走了,我和安良大哥就私底下商量,连我爹和四叔俺们都越过去了,就想着拿你当咱老曹家的主心骨。原来你就是这么个主心骨。歪的!打根上就是歪的!我呸!”
曹安俭抬手一拳头狠狠打在曹安堂的胸口上,吐口唾沫,转身离开。
不等曹安堂做出更多反应,曹安猛唰得下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
“安堂哥!曹安堂!那天你问我小栓子的事。我说那是咱兄弟。你不让我说了。行,我往后啥也不说了。你不把小栓子当兄弟,也不用把我当兄弟!”
“猛子……”
“别喊我!昨晚上那么多枪指着,就为了救走那个贱女人。要是真动起手来,你是不是还想让人打死我们?曹安堂,我现在以祝口村村长的名义,让你滚蛋。从这里滚出去!祝口村不留脏人,也不留帮着脏人的人!”
猛子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戳进曹安堂的心口。
他早就预想到会有眼前这种状况,可真等事实发生的时候,他依旧无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