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你稍安勿躁。牛记成同志也只是向我反映了一下特殊情况,我喊你来也是想要了解情况……”
“于书记,你没了解吗?”
“这……”
“于书记,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张大庄那边没事,真有事了我会向你汇报。当年敌人三光的时候,我都带着镇撑下来了。不就是张大庄村一个村的受灾问题,这都撑不下来?带着张大庄村抵抗天灾,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年,等开春恢复生产,尽力拿下县的评比第一,让所有人看看我钱汉民的工作能力,这就是我的想法。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大可以派人或者是亲自去张大庄村看看,但凡有谁家吃不饱了,这镇主任的活,我现在就不干了行不行!”
钱汉民一番话,弄得于庆年和牛记成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这钱汉民是认真工作吧,那他真是挺认真的,啥事亲力亲为,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一二十年。但他这有点小矛盾就直接拿撂挑子不干了的话来怼人,你说还怎么让大家相信他的责任心很强。
“牛记成同志,你说说,你那边遇到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到底是张大庄村的谁跑去找亲戚借粮过日子了。”
于庆年失去了耐心,直接进入正题,也是直接表露出把钱汉民喊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那就是,让眼前两个镇的主要负责人对质,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
牛记成没办法,只能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等他说完了,再看钱汉民,那花白鬓角下方的嘴角撇起来冷笑连连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里不舒坦。
“牛记成,你说的这个曹绸子,你当我不认识呢。换旁人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换她家,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钱汉民一开口,这就刹不住车的开始说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曹绸子的夫家是谁?那是张大庄村以前的地富!家里养了败家子,花五块大洋娶了曹绸子回去当媳妇儿。那曹绸子可不是什么勤俭持家的主,苦日子过怕了,冷不丁过上好日子,和她家当家的张格民一对游手好闲。”
“打击地富的时候,他们家没那么好了,坐吃山空,两口子一对儿的白天睡大觉、夜里整些偷鸡摸狗的事,平常还净等着镇上发的救济粮。救济粮发了,他们几天就给祸害完,还找到镇上去要。你说,这种人我能随随便便给他们吗?”
“就这样的人,还是以前生产处长家的亲戚,亲戚都这样,我看那个叫曹安堂的生产处长也不是啥好鸟,该着暂停工作。你说说,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做的人事工作,我看这组织人事工作的也有问题,难怪那个田农也受处分回家种地去了!”
钱汉民一番话说到最后,又把于庆年和牛记成给整崩溃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说的是张大庄村村民生活困难问题,怎么扯上了人事工作安排不妥当的话了。
这话里话外,还是对县里的人事工作安排有意见。
说白了,就是对他钱汉民自己,一二十年了还是个镇主任这事有很大的意见。
“于书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还觉得我工作有问题,那我还是那句话,换个普连集的镇主任,我也省得继续操这份心。”
“咳咳,钱同志,我喊你来不是……”
“于书记,你别说不是。我钱汉民活这几十年,什么事没遇见过。你们不就是嫌我脾气臭,想着找个理由给我撸下去吗。要是因为一两个游手好闲到处讨吃食的人过不好日子,就说我钱汉民工作不到位。那我还不服气呢。这县大院门口丢自行车的事,已经十次八次的了,到现在都没个结果,我也没见你找派出所的周栋专门谈话啊。”
“钱老同志!”
“对,我是老同志,我跟不上你们现在的工作节奏了。可有些话,我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