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好准备,最起码没获得更多的支持,没有通过报刊报道获得更大的影响力之前,他还不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个县城既有的稳定和平衡局面。之所以那么充满挑衅意味地要批评于庆年,无非是在省里来的那些记者编辑同志面前,展现一下他这个民主监督工作领导者的权威,只要展现足够了,肯定要拿着“大局为重、以稳为主”的理由,找个退路临时暂停今的辩论会,再从长计议。
可当事情发展下来,在场那么多知识青年完全是自发的,与他站在同一阵营上,甚至还高喊出“誓死扞卫话权利”的口号时。
吕自强迷惑了,随后,就膨胀了。
膨胀到一定程度,进而出现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觉得只要于庆年敢来,他就能带着众人对其进行体无完肤的批评和打击。
与此同时,于庆年也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压力。
去年年底开始,以曹安堂事件为导火索,往后的接近半年时间,吕自强的存在就如同一颗分不清良性还是恶性的肿瘤,不断损害既有稳定的局面的同时,竟也反方面产生了一些可喜的变化。
昌记陈粮事件一出,于庆年还以为会有机会快刀斩乱麻,切除这块肿瘤。
结果事件过去几个月,毫无结果。
整风指示下达,再加上吕自强以多票选举结果进入县机关工作领导班子,这让于庆年觉得是组织上的命令和人民群众的选择共同出现的结果,所以他决定接受吕自强,甚至带领着所有班子内同志一起认真接受监督。
然而,今王光宗所做的事情,让于庆年再也没办法忍受吕自强了。
带着满心的怒火骑车往县城方向赶,根本不去理会那辆跟着他的汽车,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内心获得片刻安宁,用冷静的头脑去思考接下来如何对吕自强展开教育批评,而不引起其他同志的反对。
可又一辆汽车迎面开来,齐成大声呼喊着把他拦下之后所汇报的情况,让于庆年所有的冷静全都没有了。
“吕自强煽动县知识青年书写县班子全体罪状书,要求包括于书记您在内的所有县内工作主要负责人去县中学认罪接受批判,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吕自强提出来,县内的所有主要工作要‘轮流坐庄’,人人都能当,当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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