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生,跑了?”
曹安堂的表情变得无比古怪起来,只纳闷又没有人关着砖生,怎么就能用“跑了”这两个字。
曹安猛没在意那么多,急声道“这一上午,粟锦嫂子都围着整个大队转了一个遍了。到处找砖生呢,看样子是气得不轻,哥你快回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曹安堂加快脚步,往自家方向走。
还没到院门口呢,远远就听见付粟锦怒气冲冲声音从家院里传出来。
“总共就仨人,走了一个你都不知道,那要是进来一个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睡觉睡觉,整就知道睡觉,知道你哥要出去了,你怎么不给拦住,不去追啊?”
随后就是曹兰怡很不耐烦的声音。
“我哥要出去,我怎么拦得住。再了,他爱上哪去上哪去。以后他的事,谁也别问我。他还知道有我这个妹妹吗?昨晚上要不是……我就回不来了!他想不起来我这个妹妹,我也没他这个哥!”
“你,你想气死我呀。回屋,给我看书去!”
“我不想看书。”
“不想看也得看,我跟你,今年高考,你要考不出个大学回来,你也给我出去,别在家待着给我碍眼!”
争吵声传扬出去好远。
曹安堂到了家门口,就看到曹兰怡怒气冲冲地回了屋,把房门摔得震响。
付粟锦那边气的满脸通红,一扭头看见曹安堂,过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骂,等骂够了,付粟锦也是狠狠一摔门回了屋里。
曹安堂那是一脸的无辜,左右看看,就看到院子角落里,曹兰惠坐在大盆前好似对刚才一切完全没在意,自顾自地在那洗衣服。
凑近过去一看,曹安堂脸都黑了。
“兰惠,谁让你洗衣服的?”
“大姐让洗的,是给我买好吃的包子。”
“别洗了,爹给你买。”
曹安堂伸手过去,将女儿抱在怀里,看着大盆内那件印着“曹县车站”字样的工作服,真恨不得将大女儿从屋里拽出来打一顿。
可最终也只是闷哼一声,坐在了院内的石凳上。
曹兰惠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大,你别生气。大哥,他给我买一车糖葫芦回来。”
不这个还好,提起来曹定乾,曹安堂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掐掐眉心,无奈将曹兰惠放下,塞过去两张毛票。
“兰惠,出去玩吧,你定强哥在三岔口上支摊子做鸡蛋火烧呢。”
“真的?好哎。”
曹兰怡开心地蹦跳一下,转身往外跑,跑到门口又探头回来。
“大,你吃不吃鸡蛋火烧,我给你也带。”
“不用了,我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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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堂摆摆手,再也不看那边,起身迈步去了西屋。
推开门,顿时就能感觉屋里比之前空荡了许多,换洗的衣服少了,连铺盖都弄走了一套,摆明了是没打算回来。
又想起来昨晚上曹定乾在村口的那些话,曹安堂满心里窝火,来回走两步,狠狠一踢屋里的凳子。
“滚了更好,有种别回来!”
……
时光匆匆。
冬日里的风,吹得人脸上生疼。
这年冬的第一场雪,下了起来。
深夜。
县中学大门口值班室内,楚汉江阴沉着一张脸,握着拳头,好像有怒火无处发泄。
“侯所长,这高考眼看就是越来越近,那人,你们到底能不能抓住?你算算前前后后都几次了?”
楚汉江的正是有人破坏县中学晚间学习氛围的问题。
这些日子过去,问题不。
损坏学校电力供应的事,那倒是没再出现过,可各种恶劣情况从未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