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钲意外受伤,让赵昺不得不暂缓离开徐州,重新对事态进行评估。襄阳是此次北伐中重要目标之一,只有夺占襄阳才可保荆襄的安全,避免重演蒙元顺江而下攻陷江南的悲剧重演,并保证川蜀地区的安全。而江钲负伤则使得西集团群龙无首,在指挥上出现问题。
“陛下,江置帅不能理事,可否从参战的诸部主将挑选一人暂行主帅之职,协助其指挥作战?”闻讯而来的王应麟建议道。
“参与襄阳会战的几位主官确是能独挡一面,但是尚不足以挑起主帅的重担,缺乏掌控整个战局的能力。”赵昺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摇摇头道。
军队可以说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下,现下西集团由第六、七、八三个军为主力,又加强了炮二师和骑一师及地方州军组成,但是三军主将潘念、伍隆起和张霸此前皆是勤王崖山时的乡兵首领出身,到达琼州后编入江钲统领的殿前禁军。他们三人作战勇猛有余,但是底蕴不足,也就是说听从命令领兵作战都没问题,可是缺乏统筹全局的能力和眼光,皆难以担当其指挥一个方面作战。
“陛下,可否命留守京师的副枢密使韩振前往接替其指挥呢?”王应麟再提议道。
“王知事,当下京中兵力空虚,又需有人在后方坐镇调度统筹各部,汝以为其离得开吗?”赵昺苦笑着反问道。
“陛下说的是,京师不能没有大将镇守,如此也只能就近遣将……”王应麟想想也是,不说从临安前往襄阳路途遥远,且后方空虚,让其空手只身赴任还真说不过去,转而看向倪亮道。
“谢王相,吾也难堪重任!”倪亮见其瞄向自己,也知道是推荐自己前去,马上摆手道。
“倪都帅少年英雄,当下又统领数万御前护军,得陛下教诲多年,胸有韬略,统兵有方完全可当此任。”王应麟笑着道。
“倪亮资历尚浅,还不足以服众,难以调度诸军!”赵昺言道。他明白朝中不仅文臣会结党,军中一样有派系,从大的方面讲就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帅府军为基础的侍卫禁军,一派以行朝各军整合而来的殿前禁军。虽然后来皆统称禁军,又从中分离出了御前护军,但是并没有因此能完全融合,起码从心理上双方还是会分彼此的。
倪亮本就是被众将认为是因为救驾有功,才得以‘少年得志’成了自己的心腹,掌管御前护军。而其彼时确实也是个迷迷糊糊的憨小子,大家对他颇有微词也不奇怪。但是由于倪亮算是出身帅府军,赵孟锦一般旧将当然是对其百般维护,而其人实诚,又渐渐在战斗中展露头脚,帅府旧将接受其指挥自然不成问题。
可让倪亮去指挥殿前派军队就显得勉强了,不仅没有担任过枢密一级的军官,威望又不足,且资历也太浅,即便卖自己的面子,那些将领嘴上不说,私下小动作也不会少。而打仗不是儿戏,赵昺不想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影响了大局。
“如此也只能有劳赵置帅了!”王应麟轻叹口气道。
“淮北和淮东战事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一旦和议出现问题,战事便会再起,还需要其来主持军务。”赵昺再次摇头道。
“难道陛下要亲征襄阳?这断不可为!”王应麟再听不出皇帝的意思,那就不仅是失职,而是傻了,他连忙劝阻道。
“救兵如救火,当前若是不能速下襄阳,则会影响到未来与蒙元的和议,再要想从他们手中讨要回来几无可能,且在谈判中让我朝处于被动,以此相胁,不若在之前彻底解决问题,免生后患!”赵昺不容置疑的断然道。
“陛下,皇后娘娘生产在即,且朝中尚有诸多事情亦需陛下回朝决断,怎生好再亲往远征襄阳!”王应麟还是不死心地劝道。
“王相的好意朕心领了,但是朕怎么能因私废公,朝中之事自有陆相等人协助打理,内宫之事亦有太后主持,朕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