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后军出走,这么大的事情定然会引起各方的关注,总是瞒着盖着也不是事儿,终归要与众人见面的。于是赵昺召集各司首官议事,通报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不该说的打死他也不会说,尤其是江璆未得帅令便领军前往雷州之事,只说是曾渊子谎报军情,暂时主持琼州事务的江璆见事态紧急不及请示,以致被蒙骗。但其收复三州之地,也算是有功于帅府,因而暂不追究,待事情查明后一并处置。
被赵昺二次阉割的消息一公布便让众人议论纷纷,有要出兵讨伐的,有要上书弹劾的。好在他早已和应节严二人通过气,也商定了应对方案。于是在应节严的干预和引导下,事情基本按照他们所想发展,一番争论后基本同意了赵昺的做法,采用以守为攻的策略解决此事,使帅府避免分裂,又可兵不血刃的终止内斗。
接下来赵昺提出由自己率领‘慰问团’前往雷州时,却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坚决不同意殿下闯‘狼窝虎穴’。这让他很无奈,雷州现在是大宋的地盘,驻扎的还是自己亲领的后军,但是都难获得众人的支持,来日自己若是想亲自领军上阵估计他们都会死谏到底。这也难怪人们都说皇帝是世界上权力最大的囚犯,皇宫是最大的监狱。
赵昺不相信曾渊子敢在众人面前对自己不利,更不相信后军胆敢背叛帅府。江璆身为王师更担不起噬主的罪名,恐怕最担心自己安危的反而是他,再者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江万载就能吃了其。当然他要去也不会像关公一样玩儿单刀赴会,他没那个胆儿,也没那个气魄。不过众人的苦劝也让赵昺暂时打消了亲自会会曾‘恶人’的念头。
殿下不能亲往雷州‘兴师问罪’,堂上的诸位便责无旁贷了,那派谁去也够赵昺头疼的。如今琼州建设面铺开,应节严作为军政一把手,自己的代言人当然是最忙的,可以说琼州一日没有自己可以,没有老头儿不行;邓光荐直接便出局了,以其的性格别看现在说的好好的,去了恐怕话不过三句就得跟人吵起来,他觉得其能不能活着从雷州回来都难说。
整军现在也正是紧要关头,军司赵孟锦肯定是离不开,而派其前去便有征讨的意味在其中,容易引起误会;仓司蔡完义正忙着筹建仓廪,储存、分配物资,而如今正是雨季,再不给自己划拉来的那些东西找个窝儿就都发霉了,而其出身太低,与曾渊子这种资历深厚,曾位居宰执的人打交道地位还不相衬,天然的处于弱势;漕司主官江璆不在,由潘方这个副使代管,忙得也是脚打后脑勺,再说他是副官,去了倒是真像慰问了。
赵昺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也只剩下宪司的高应松了,不过他也够忙的。琼州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不是贬来的,便是发配来的,要不就是没后台的,到了这儿荒蛮之地谁没有点情绪。当然你也不能指望他们都有李纲、苏轼和胡铨、李光他们的情操和胸怀,肯定是混日子的多,干事的少,哪个衙门都是积案如山,只清理历年积压的案件都够他忙的。
但相对来说高应松还算是轻松的,且其曾在朝中任职,历任国子监丞,权礼部员外郎,翰林权宜,后被提升为中书舍人、直学士院、权工部侍郎,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等职。地位和资历与曾渊子相当,不会有看其眼色行事的事情发生。还有高应松在元兵攻陷临安前,满朝文武官员纷纷奔逃,留者仅有九人,其正是其中之一。
人们都知道做贼心虚这句话,曾渊子在临安城陷之前逃跑,而高应松却不畏危险坚立朝堂。两人见面只怕一句话不说,曾渊子就先矮了半头,气势也弱了八分,根本强硬不起来。再者高应松身为广西南路提点刑狱,有刑事侦查权和稽查不法的权力,派他前往顺便正可调查信使失踪和后军擅离职守两件事,可以说拿着曾渊子的小辫子,他起码明面上不敢放肆。
正使有了,还要选个副使。这个赵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