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秀夫的连连发问,赵昺意识到其明着是似向自己发难,实际上却是针对张世杰,且其对自己维护张世杰似有不满,而话语中不免带着点酸意。他知道自己的计策生效了,如此一来更可以让张世杰感到自己并没有因为过去的嫌隙而生怨,关键时刻还要借助其的力量,从而避免胡思乱想。
“陆相还是先听陛下说完,何必急于一时!”赵昺做的如此明显,张世杰如何感受不到陛下在向自己示好,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太傅言之有理,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打仗不能跟着敌人的指挥棒转,他想速战,我们偏要拖一拖;他想拖,我们就偏要逼他决战!”赵昺看看陆秀夫,又瞅瞅张世杰,拍拍手中的指挥棒说道。
“陛下高见,用兵岂能拘于陈规,就当因势利导,就势而为,绝不能从了敌人的意!”张世杰立刻叫好道,“此前常闻陛下擅于用兵,臣还不信,今日得问高论真是受教了。”
“太傅自谦了,朕年纪尚幼,哪里懂得用兵之道,只是有些想法请教大家,还望太傅多加指点,有不妥之处千万不要笑话!”赵昺拱拱手说道。
“陛下尽管言,臣定当尽力协助!”几句话下来,张世杰越来越觉得小皇帝十分对自己的胃口,哪里像传闻中那样狡诈阴邪,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和陛下多多亲近才可消除误会。
“那朕就班门弄斧了,还请诸位爱卿多多指教!”赵昺知道此刻自己的姿态放得越低,他们越会放松戒备心理,当然这是在自己连番取胜的前提之下,否则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无耻的下三滥了,“当前形势看似危机,其实并非如此。刘深率领的福建水军败于七洲洋,阿里海牙的广西水军败于东海岛。围攻我们的是李恒统领的广东水军和张弘范的江西水军,这也东南沿海敌军最后的海上力量。”
“陛下之意是张弘范已无后援,因此久战对其不利,在火攻计和劝降失败后将会发起决战?”陆秀夫听了面色沉重地说道。
“陆相,陛下言之有理,其截断樵汲路就是想疲惫我军,乱我军心,然后借机发起决战,其心狠毒啊!”张世杰不待皇帝作答,便抢先说道。
“嗯,看来张弘范一边遣人劝降,一边遣兵上岛封锁樵汲路,将河水改道,乃是缓兵之计,幸太傅及时识破。”陆秀夫点点头说道。
“现在断水已有五日,各军只在前时获得少量补充,现在存水都已耗尽,先幸的陛下赐水才使得军士略解饥渴,但民军和随军百姓前日便已断水,有人甚至饮海水解渴,饮后却呕吐不止,再无水的话恐怕会生乱的。”苏刘义附和道。
“呵呵,陛下慧眼早就识破张弘范诡计,一直谋划破解之道,只是难以实施。”刘黻也插言道。
“陛下可否告之臣等!”张世杰听了向陛下施礼道。
“请诸位爱卿前来就是参详此事的。”赵昺言道,“当下张弘范想速战速决,我们便偏不让他得逞,他控制着樵汲路我们便要抢回来,逼其在遣军上岛与我们争夺,从而一时无法速战,我们却可借此消耗敌军实力。”赵昺言道。
“陛下,如果张弘范不肯遣军上岛,却与我们决战,那岂不失策!”陆秀夫听罢沉吟片刻道。
“陆相差矣,只要我们上岛攻打,张弘范一定会分兵上岛救援。一者他担心我们可以采樵汲水,使其无法削弱我们的实力;二者我们若是控制了整个岛,则可以从侧翼袭扰其水军营盘,让他们无法封锁崖门,反而会遭到我们的围堵。因此陛下此计是攻敌必救。”张世杰向陆秀夫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陆秀夫颔首道。
“陛下此计甚妙,但是敌军精于步战,我们曾数次遣兵上岛争夺,但是都未能得手,反而损兵折将。”苏刘义沮丧地说道。其他也听了也是沉默不语,大家都明白了计是好计,若是无法实施也是白搭,因而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