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两人都不用再付饭钱和住宿钱了。到了开饭的点了,有亲随将饭菜送上,王积翁坐下说道。
“良存,你先用吧,每日都是这缺肉少油的饭菜,吾实在是没有胃口。”留梦炎扫视了一眼几上的几样饭菜,皱皱眉说道。
“汉辅,吾也是难以下咽!”王积翁用筷子扒拉了两下菜碟,也放下道。
“良存,吾觉的此次琼州之行不妙啊!”留梦炎往前倾了下身子说道。
“吾也有同感,咱们几次请求觐见都被驳回,而朝中宰执也一个都没有露面,只派几个小吏敷衍。他们不会将咱们也要长期囚禁吧!”王积翁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答道。他可是知道大宋朝可是有此先例的,当年贾似道就将北朝的使者叶李囚在临安达两年之多,若是他们效仿之,自己岂不要终老在这荒蛮之地了。
“吾以为不无可能!”留梦炎叹口气道,“如今琼州伪朝,杨淑妃不懂政事,卫王幼小尚未亲政。秉政的乃是陆君实和文履善二人,他们愚忠亡宋,且一直力主对大元用兵。恐怕太皇太后的书信不会有用,可能都不会呈与卫王御览,更不会让我们觐见。”
“那我们当如何?过去那些故交竟不顾同僚之谊,经无一人肯来相见!”王积翁恨恨地道。
“良存可与刘声伯相熟?”留梦炎想了想问道。
“吾与刘声伯在福州之事也曾共事,有过交集。”王积翁答道。
“那就好,我曾遣人暗中打探,刘声伯现在为参知政事,与卫王有救护之恩。而此人深受陆、文二人排挤,并不得志,你可暗中与其联络,让他转禀杨太妃或是卫王,此事或有转机。”留梦炎压低声音道。
“汉辅差矣!”王积翁却摇摇头轻笑道,“据吾所探听的消息,行朝中名为杨太妃听政,实则是卫王监国,军政之事皆决于其手!”
“哦,这消息可靠?卫王不过是一九岁的孩童,又岂能掌控朝政!”留梦炎觉的难以置信,以为其又在哗众取宠。
“汉辅,此事绝对可靠。至于来源,尚不方便告知!”王积翁十分肯定地道,却又卖了个关子。
“可有佐证?”留梦炎皱皱眉道。心中有些不舒服,想他王积翁能入朝出将入相,还是自己在大汗面前举荐,可其刚得势便又开始算计,欲独占功劳,欲抱忽必烈的粗腿。
“汉辅你想,当年卫王开府之后率军袭取广州,一败刘深,二败阿里海牙之时,行朝尚在四处颠沛,文履善还在江西领兵。行朝在用陆君实之后仍是一败再败,被迫迁往崖山,恰恰卫王此时继任伪帝,而文履善已被俘获。行朝突然却一改颓势将张弘范兄弟及李恒两路兵马击败。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卫王在主理军政吗?”王积翁言道。
“如此说来其中确有蹊跷,可仍不足以让人相信!”留梦炎沉思片刻言道。
“呵呵,汉辅终会相信的!”王积翁对于其的质疑并不在意,忽然又猛抽了两下鼻子道,“诶,这是哪里来的香味?”
“是啊,哪里来的酒肉香气?你说!”留梦炎也仔细闻了闻,转而问在门口侍候的亲随道。
“禀两位大人,是从后院传来的。小的看见是前夜来的,相陪的是位着紫袍的官员,这每日三餐都是由驿丞亲自送上的。”亲随咽了口唾沫回答道。
“那里里住的什么人?”留梦炎和王积翁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之色,他们当然清楚穿紫袍的少说也是个三品官了,且又让驿丞亲自伺候,可知那人的来头肯定是小不了。想想这府城之中能让紫袍官员迎候的人,除了当朝宰执也没有人能承受起了。可即使如此这些人在城中都有府邸,也没必要住在驿馆之中,那又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