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都是经历战阵的老兵,接听出那爆响声乃是火枪发射的枪声。而军中有严格的规定,在营区没有命令,非有紧急事件不得开枪,违者将受到军纪的严惩。所以枪声一响,各部皆要进入警戒状态,值守的巡队立刻封闭营门,进入战位,做好御敌准备。
“陛下,是右手湖岸方向传来枪声!”在顶甲板的瞭望哨居高临下,很快发现火器发射后腾起的硝烟,并报告位置,谭飞也即刻转报给小皇帝。
“向枪响的地方搜索,迅速察明情况!”赵昺看枪响的位置离他们泊船之地不远,随即下令道。
“陛下,营中会派出巡队前往,咱们还是勿要靠近。”谭飞犹豫了言道,在他的心中陛下的安危最重,且保护陛下周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因而劝阻道。
“郑永,命各船做好战斗准备,指挥船队向枪响之地靠拢!”赵昺却皱皱眉,转而向郑永下令道。
“这……属下遵命!”郑永也有些为难,但看到小皇帝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立正敬礼道。
炮船升起黄色信号旗,周边的龙船也迅速敲响警钟做好战斗准备,人员就位,舱门关闭,瞭望仓升起,炮门打开,配属的战兵也副武装进入战位,做好登陆搜素的准备。船队也调整航向,排出纵队快速向目标驶去,而郑永也留了个心眼,让炮船留在队尾。
龙船航速快,不多时便靠近湖岸,前边尽是苇荡,航道收窄,船只无法继续前行,便放出作为救生用的折叠小艇,搭载战兵进入苇荡搜索。炮船停在距湖岸三箭之地停船,以防有躲在苇丛中的敌人袭击,如此即能为自己躲避争取时间,也能防止弓弩伤及船上的小皇帝。
赵昺登上顶甲板,端着望远镜向苇荡中观望,但比人还高的密密苇丛挡住了视线,除了略带青色的枯黄苇杆在随风摇摆,什么也看不到。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大营方向,那边水军也已经派出数艘小船向这边驶来,不由的叹口气,心知若想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苇荡中抓住一个有心躲避的人,真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令赵昺意外的是一艘小船很快从苇荡中驶了出来,将几个宋军装束的人送了上来,谭飞立刻带着几个侍卫下去问话。起初他们还并不是特别紧张,但是看到谭飞等人身上带着侍卫营标志的军装立刻紧张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冲撞了大人物。
“陛下,这几个人声称是御前护军五旅三团的士兵,为首的是一位都指挥使,属下验过腰牌,与他们所言相符。属下已经通知五旅遣人前来辨认,以确定他们所言是否属实!”过了一会儿,谭飞上来禀告道。
“嗯,可问明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开枪了吗?”赵昺点点头问道。
“陛下,据他们所言,今日他们轮休,那个指挥使觉得无聊,又看到湖中有水鸟,便想捉几只解解馋,便带着几名兵丁到此狩猎。”谭飞回答道。
“他们拿火枪打猎?”赵昺挑了挑眉毛问道。
“不是!”谭飞连忙摆手解释道,“他们还是知道在军营附近不能擅自开枪的,狩猎用的乃是弓箭,属下也查看过他们捕获的猎物,确是箭矢所伤。”
“既如此,又为何带着火枪?”赵昺听了面色稍缓,又不解地问道。
“陛下,他们在夜巡时曾在营地周边发现过猛兽,便除了弓箭外,又带了两支火枪以防不测。”谭飞回禀道,“他们本在湖边猎到了几只野鸭和水鸡,又发现苇丛中有鹿在啃食刚刚长出的苇芽,便想猎鹿够营吃上一顿了……”
“于是他们就违反军纪,用火枪猎鹿!”赵昺想当然地插话道。
“据他们所言非是如此,在用弓箭射伤了一只鹿后,寻迹追进了苇荡中,但是在搜寻的过程中发现了几个人,起初见他们人少还欲攻击。情急之下,他们便开枪射击,将那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惊走了。因为怀疑这些人是敌军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