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耿见他这样,提点他道:“如果凡生没错呢?”
文知心中一震:如果陈凡生没写错,那就是老师写错了!
转移了注意之后,他心中又是一惊,只见曹耿那本书是那五个字确实写错了,并且都是很平常的字!
这么简单的错别字,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众弟子一时羞愧难当。
曹耿适时说道:“学知识不是将书本上一字不落的记在心中便可。比你学识渊博的人教给你的不一定没有错,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
文知等一众弟子连忙俯首:“弟子受教了!”
文海主动走到陈凡生面前抱拳道:“我输了!”
陈凡生回礼。
只听台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小孩儿天真开心的笑声。
众人朝着台子上看出,只见萧隐跳进文声怀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趁他来不及发作,朝着他做了鬼脸,然后飞快的逃离了赛场。
众人笑着摇了摇头。
小孩子究竟是小孩子,怎么能看懂这比赛的意义?他们在这里紧张得要命,他却可以这样轻松的玩自己的游戏!
他们不禁对阿圆这个平白得来的儿子更加喜欢了!
最苦的是文声,他看见众人的神色,便知道萧隐现在是大家的掌中宝,一点也不能将心中的怒气表现出来。
在他们眼里,他不过是跟他开了个玩笑,纯属小孩子淘气,如果他斤斤计较就会有失风度。
但是没有人知道,刚刚萧隐是在嘲笑他。
萧隐刚刚在他耳边说:“任你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自作聪明!”
文声悄悄握紧了拳,看着站在赛场中央被村民们的欢呼声包围的陈凡生,慢慢又松开了手。
“织锦!”文声看着倏然站在他面前的人,仓促转换而来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还坐在椅子上,而曹织锦站着,曹织锦附身看向他,让他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在曹织锦的身上体会到的感觉。
从前的她只是个温柔的小妹妹,是书院里众多弟子的掌中宝,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她这一改变,他有些心痛,但更多的害怕。
“文声,你从前看不起相公,你暗地里鄙视相公,现在相公令大家刮目相看,你难不成还想嫉妒相公?”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像榔头敲击在坚冰上,声声尖厉。
文声一惊!——他在嫉妒陈凡生吗?
不,他不是善于嫉妒的人。他从前处处针对陈凡生是因为他一无是处,现在他已经初露锋芒,那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针对他呢?
他只是不甘罢了!
他轻轻一抖,好在曹织锦并不想等他的回答,转身走了。
看着曹织锦跳进陈凡生的怀抱里,他竟然释怀了。
他差点让他的私心毁了自己的前程!
陈凡生将曹织锦带回了家,这次全村里没有一个人阻止。
再次回到温暖的小家,曹织锦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欢喜的到处看看。
院子外那口井旁放着一只大木桶和一只小木桶。
大木桶是平时相公用来干活儿的,至于小木桶本身没有大用,因为相公平时不会让她打水。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真的要来打水,相公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只小木桶。
这小木桶能装的水量和一只水盆盛水的量差不多,因为她力气小,再重点她就不能将木桶从井里提起来了。
她离开家这些天,小木桶虽然没人用,但却也被相公刷得干干净净的。
院子里相公新种的那几棵桃树似乎又长粗了点,新长的枝丫影子落在院子里的石桌凳上,看起来分外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