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卫皇后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楚庭川的那番话让她心里惊讶之余又有些隐隐的羡慕和嫉妒。
但凡嘉平帝有楚庭川对朱元的三分之一那么对待她,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的女儿死了,没有亲人了,什么也没有,在这深宫中甚至连自己的喜好都不能有,不能再左右任何人。
她这一生算是在这深宫当中给毁了,可她一开始以为人人都是这样。
就如同盛贵妃,当初难道一开始就是那样嚣张跋扈的吗?不,她也不过是在宫里被磨灭了本性罢了。
她以为所有人都会跟她一样,最不济也就是和太后一样,成了一尊菩萨,连一点儿本来的面目都不见了。
可楚庭川却如此爱重朱元。
朱元会是不同的那一个。
卫皇后心里百感交集。
可她到底最后还是接受了。
也不由得她不接受,孩子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又是个自来就很有自己办法的孩子,卫皇后被他那句话所提醒,并没有打算跟楚庭川作对。
因此她静下来,也终于从差点儿被废的阴霾里走出来了一些,便开始琢磨着打听朱元的下落。
这一打听才知道朱元并没有跟楚庭川一道回来。
卫皇后心里就有些打鼓,病好了之后去跟太后请安,就委婉的提出来:“虽然说她聪明,可是凡事应当有分寸了,若真是要挑选她做这个王妃,那怎么样起码面上的大规矩不能出什么差错,往后还是应当让她有所忌讳,行动也不能太出格了。”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太后也并没有驳斥她,点了点头,就问她如今的身体如何了。
卫皇后心里有些心酸,她病了这么久,还有几次险些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可是终究嘉平帝也没来看过她。
她现在心里彻底对于嘉平帝死了心,便缓缓的道:“多谢母后挂心,儿臣如今已经好多了,并没什么不好的。”
既如此,太后也就略微放心,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也该放宽心了,庭川是个孝顺孩子,他凡事都心中有数,只要你好好儿的,往后才是真的好日子呢。”
卫皇后也就彻底想开了。
她浅笑着应了一声是,正要和太后打听打听最近徐家的事,就听见翁姑着急的喊了一声太后。
翁姑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平常最是规矩不过的,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她不会如此失了分寸。
卫皇后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了几下,急忙朝着翁姑看了过去。
太后也是一样,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翁姑急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顾不得太后和卫皇后的震惊和微微的不喜,慌乱的道:“圣上和殿下失踪了!”
什么!?
卫皇后失声惊得问了一声,就震惊的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种事也是可以胡说的吗?!”
嘉平帝是领着百官去春猎了。
这事儿自来有之,春猎秋围早就已经成了大周历代君主和臣子们同乐的固定项目,今年因为楚庭川回来,又大出了风头,自然是要带了楚庭川一道去的。
又因为今年卫皇后和恭妃静安公主身体都不好,宫中需要人操持,太后并没有跟着去,便是嘉平帝带了几个妃子和四公主六公主同去了。
这都已经去了七八天了,怎么竟然忽然说出了事,嘉平帝和楚庭川失踪了!?
这意味着什么?!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太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也问翁姑:“到底是谁来报的信?是怎么说的?!皇帝怎么会忽然失踪?!”
木兰围场地处河北,按照路程来说,那些人能回京城来报信,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两三天左右,也就是说,楚庭川和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