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其实对外祖父一家很陌生,除了付庄付泰,其实她还未见过付家别的人,上一世也没有机会见到过。
所以相比较起苏付氏的近乡情怯,她反而更能镇定,总之事情来了,便要努力的去解决它。
她跟着苏付氏的指引下了船,没过一会儿便见忠伯他们欢喜的迎了上来。
在京城时,忠伯已经见识过朱元的本事,也知道她如今被封了惠宁县主,对她很是恭敬,行过礼便热切的道“姑娘,表姑娘!太太知道您们回来,早几天就已经让我开始带着人来这里等着了,今儿可算是等着了,您们一路可好?”
苏付氏心里暖洋洋的,那些堆积在心里的不安如潮水一般的散去,她于心中无声松一口气,笑着回忠伯的话“都好,父亲呢?父亲可好?”
提起付清,忠伯脸上的笑意就有些勉强,却还是强撑着没有露出难色来,只是道“都在家里等着呢”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而原本因为不少船停泊靠岸而显得拥挤的人潮不知为什么忽而寂静了下来。
他也不由得受到了影响,竟不自觉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带的住了嘴。
这寂静也只是片刻而已,因为不久之后便有人尖叫了一声“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
原本迎来送往的码头顿时变得嘈杂拥挤,不断有人如浪潮一般往不远处那个耸立的楼宇处涌去。
忠伯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转头看了一样,回过头来急忙安慰苏付氏和朱元“没什么事的,那座三层高的小楼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酒楼,因为就开在码头旁边,因此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鱼龙混杂的,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他说着,到底怕苏付氏心里膈应,觉得不吉利,便道“我去招呼一声,让车轿都到另一边等着,待会儿咱们走另一条路回家去就是了。”
一来便碰见血光,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苏付氏有些头痛的点了点头。
忠伯要去吩咐车轿,她便随口吩咐叔晨跟着一起去,毕竟现在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是结伴去好一些。
那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苏付氏便忍不住摇头,她刚才只听说有人从楼上掉下来,这楼看上去可不低,从三层掉下来的话,只怕多半是活不成了。
才来便遇见这样的惨事,总归心里是不安的。
朱元却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不安。
这不安其实一直从京城就开始伴随着她了。
围绕着付家的事一件一件的发生,每一件都好似有联系每一件都好似是冲着她来的,可她猜得到背后是谁在兴风作浪,却不知道这风浪到底预备掀翻哪条船,这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她正心里闷闷的觉得呼吸有些沉重,便见叔晨大力的拨开了人潮艰难的朝着她们这边挤过来,忠伯没有跟随在侧。
“姑娘!”叔晨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跟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竟然没能说得出来,惨白着脸大汗淋漓的立在她面前,一时无言。
倒是苏付氏被他这样子吓得一惊,心惊肉跳的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叔晨魂不附体,看看朱元再看看苏付氏,努力了几次,才闭了闭眼睛,说“前面那个掉下楼的,似乎似乎是是太华姑娘。”
众人都愣住了。
苏付氏不可置信的反问他“你说什么?!是谁?”
太华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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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更是一瞬间觉得血液都凝固了,浑身的血都全都涌向了头,以至于她一时觉得头皮发麻,连带着表情都做不出来,僵直着脊背看向叔晨,语气平静的过头的问他“太华?”
锦常也吃了一惊,跟方良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