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正在廊下绣花,天气越发的冷了,眼看着要过年,她想着怎么也得给朱元赶制一件过的去的袄子来穿。
虽然姑娘也会穿外头买的衣裳,但是自己缝制的,总是更用心一些。
她把最后一朵蔷薇绣好,收了线,就见杨蔼然和承岚进来了,急忙站了起来笑着喊了一声姑老爷,又跟承岚打招呼。
承岚跟杨蔼然都笑着对她点头,见她在忙,便轻声问她楚庭川是不是在这里。
绿衣放了东西转过头来“是呢,只是殿下刚刚才和姑娘一道去看二老爷了,二老爷的伤势好了许多,精神瞧着也好多了,今天晚上表公子不是赶过来了吗?他还带来了几味缺少的药材,正好用得上。”
付俊之前伤的很严重,义务找的大夫还说能不能退烧全都要看命了,原本杨蔼然是很担心的,但是朱元醒了以后就给付俊施针用药降温,已经有了效果,现在听说已经好了许多,杨蔼然心里就更觉得轻松,这大约是这几天里听见的最叫人舒心的消息了。
跟她打过招呼,承岚跟杨蔼然就往付俊的禅院去找人,正好碰见楚庭川出来,他们俩急忙都住了脚,将今天问到的沈大人的事告诉了楚庭川。
承岚更直观些,他径直就跟楚庭川说“殿下,他虽然一口坚持自己是无心之失,可到底还是泄露了消息导致县主和将军被人刺杀,还连累了您也险些出事,他犯下了大错”
而且又得罪了朱元,一直为了这件事缠着楚庭川,烦的叫人不能忍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个麻烦顺手除掉呢?
犯下这样的过错,差点儿让楚庭川都死了,就算是沈阁老自己恐怕都没那个脸面来求情,这个时候不整治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还要等什么时候?
楚庭川不置可否,看了看朱元,忽而笑了“倒也不必如此,沈大人是个很知道轻重很会衡量得失的人,他经过了这件事,应当会有不同的说法了。”
那帮老臣太顽固了,虽然楚庭川不怕他们,但是也没必要彻底跟他们闹僵,甚至为了这件事而寻死觅活的。
他只是觉得朱元没有必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而已。
现在出了沈大人的事,正好是送上门来的把柄。
可以让沈大人来和朱元求助。
只要这一次沈大人是因为朱元而脱险,那么以后就算是连沈阁老和连阁老也没有那个脸面来继续指责朱元的身份不够了。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就对承岚道“先关他几天吧,但是别禁止旁人去看他。”
否则怎么替他去求人。
承岚立即答应了。
杨蔼然见他们已经决定了怎么处置沈大人,就又提起另一件事“那殿下,金琼”
“我已经下令让羽林卫去捉拿金琼了。”楚庭川下了台阶,立在禅院中看着这座已经大半毁了的寺庙,面色森冷的道“可金琼也不是背后主谋。”
杨蔼然并不意外。
金琼的确是有这个能耐,但是他分明在这次的贪腐案中全身而退,根本没有必要再继续冒险,而来刺杀楚庭川和朱元节外生枝。
除非是有人指使,他不得不去做。
可背后竟然还能指使得动金琼的人
杨蔼然挑了挑眉,右眼皮惊跳了一下。
楚庭川已经转头来看朱元了“对了元元,我还有些事要去前头和付将军说,就不送你回房去了。”
有些心意是不用宣之于口的。
从她命悬一线之时他不顾一切飞身来救,朱元就没打算再放开这个人的手。
这一世这么长,如果没有一个值得一起度过一辈子的人过一生,人生也太无趣了。
她好不容易才遇见,也好不容易才和他走到这一步,现在不过是付清阻止,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因此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