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臣没有在街上拦他们,而是在城门处营地等着他们,这是一个类似于驻扎的小营地,平素只供守城的军队暂住。
易安的马车被拉到了营地的门口,宋尧臣在营地外等着他,宋尧臣与范泾阳不算是关系好的,但常年在一个主子下做事,二人也打过照面。
“范公子今日怎么这般大的阵仗回城了?”宋尧臣看见装扮成范泾阳模样的易安,没有寒暄,单刀直入。
“自是今时不同往日。”从前的范泾阳低调是因为范泾阳不过是一个侯府公子,现在的范泾阳高调,因为他是范家的家主,倒也是说得过去的。
“倒是不知晓原来范公子私下是这般心性的。”平素的低调是个假的,得势了竟是个爱张扬的主子。
宋尧臣看到了范泾阳的眼,易安眼中的血丝消去了不少,瞧着已经不会让人觉得吃惊,但是却显然与正常人也还是有差别的。
“倒是劳苦范公子了,这般奔波惹上了眼疾,殿下知道了定是会差来最好的御医替公子诊治。”
“不过是近来用眼过度,未曾休息好,待回到家中休息休息几日便好了,无需叨扰殿下。”
打量完假的范泾阳,宋尧臣的目光落在范泾阳身后的书童身上,“你这小书童,如何让你家主子劳成这般模样了?”
易安“自是有些事情必须得自己亲自经手这才放心。”
宋尧臣今日听闻范泾阳进城便有些奇怪,他身后的小书童更是含着身子,看不清楚脸。
青城大闹郭庆府的那一日,说是看到装扮成郭庆小书童的顾晚娘,虽然最后寻到了书童不是顾晚娘,郭府的人也咬定那个小子就是青城见过的书童,但是宋尧臣还是觉得此事奇怪的。
眼前的人也是隐约有些女子气质的书童,但是这书童弯着的腰却是的板直的,没有少女的曲线,难道只是个生的有些白皙柔弱的书童?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你抬起头来。”
书童并没有扭捏,听闻宋尧臣的话,便一点点的抬起来头,过了眉眼过了鼻梁再过了下颚最后再到喉结,都与顾晚娘没有半点相似的。宋尧臣看着顾晚娘容貌沉思了良久,说来奇怪,五官之处没有半点相似,但是却从觉得影子是像的。
许是自己忌惮逃走的顾晚娘良久,有些草木皆兵罢了,易安的设想落了空,便没有将顾晚娘假扮的书童放在眼中了。
宋尧臣不知,顾晚娘今日的装扮不仅仅是易了容,装了假的喉结,更是身形都是束了腰,就是知晓宋尧臣不是一般人物,不好瞒过去。
“是宋将军劳苦功高,为殿下镇守长安城太平,我自然也要多为殿下出些力。”宋尧臣现在已经在军队领了差,算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了。
听到这句话,宋尧臣惊了一下,范泾阳此话是什么意思?
征兵需要粮草钱财,秦王起初是希望汉陵侯府不仅以天下第一皇商的范府的名号,为秦王招兵买马出个半数。
秦王要的数难免会掏空范府,侯爷不同意,借着范韶韶的死遁走了。结果接手的范泾阳比侯爷更刺头,居然直接拒绝了秦王的提议,秦王虽然不满,但自知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范府的用处远比这半数的军银来的重要,便装作没提过。
现在范泾阳同意了?
宋尧臣的眼神满是探究,同意对于秦王自然是个大好的消息,解决了军队扩列以来的粮草之患,但是宋尧臣站在范府的角度,却觉得此举无疑是个大冒险。
今年春来的早,夏也一样来的早,但是夏却也来的久,迟迟不进入秋季。漫长的夏日与高温,惹得北地的田地生了旱灾,灾情更甚的地方竟然是干涸了田地,干死了庄稼。
大昭自立国起,北地便是一年一季的稻谷一季的高粱,本该是秋季的高粱都是苗儿便旱死在了土地里,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