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一月，正如诗人香山居士所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美好景象。

此刻，山上不仅一片死寂，还萦绕着莫名的怨气。

单纯的怨气和煞气不同，煞气有杀伤力，是人死之后，心里残存的怨念，或是执念，或是恨意，怨气则是一种只怨不恨的东西。

一行人没有耽搁，抬脚就朝山上走去，经过一条干涸的溪水时，现即便是过了多年，溪边竟然还有残留的，未被土壤消化的垃圾，皲裂的河床上散着干枯的腐臭。

为的玄姚皱了皱眉头，“若这山真的有灵，那么这个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

世间万物都有灵，人信神，神便从人类的信仰中而生，人信山有灵，灵便从山的最深处长出。

神庇佑人类，灵也庇佑人类。

一个着力于人的精神世界，一个着力于山，着力于山中万物，还给人类一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两者看似不同，其实并没有分别。

其中一个天师啧啧两声，“要我说，应当是山神怨恨人类引来了更多的游人，毁掉了山上的安静，还有溪水的清澈，山神便故意吸走人类的寿命，以此来报复人类。”

“不应该啊，”有人反驳，“山神是依靠人类的信仰而生，心思是最纯净的，越是有人到山里来，越是有人喜欢这里的景色，它得到的信仰力就越多，力量也就更加庞大，心里应该高兴才对，应该不会报复人类才对。”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有人大为不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莫非是有邪修在这里布下了阵法，专门靠吸引山上的灵气修炼？”

“有这个可能。”真派弟子周子琰道:“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c国有诸多龙脉，几条大龙脉是c国的主轴，小龙脉则在某些城市或者山村，有不少邪修为了增加自身的修为，会斩断龙脉的灵气，为自己所用。”

“照忘忧镇当年的境况，都已经展成特色旅游景点了，应当是不会生垃圾成山的问题的，但是事情却真的生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就像是有人故意想毁掉山里的一切。

“周师兄说的不错，”九芝兰赞同道:“我也觉得山灵不会反噬人类本身，除非它是被什么东西桎梏了。”

空气里弥漫着的气息压抑、痛苦、绝望、哀伤。

唯独没有怨恨和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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