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钱?
我们那些爱占便宜的同行,他们是想哄抬粮价,但是他们也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个价钱差不多能够堵住他们的嘴了,也就是说,他们会同意的。
这个潘员外是个做生意的老手啊,有手段有魄力!”
“一万两千两银子……”
“可不止一万两千两银子,他还要了一些其他谷物,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差不多得要两万两银子,这是一笔大生意……”赵恒站起身来,道:“你看着店,我去东家府上一趟,晚些回来……”
郭满木讷点头,等到赵恒走后才回过神来,咬牙道:“两万两!肥户,真是大肥户,还是他娘的肥得流油的那种……”
晌午时分,潘富疲惫不堪地从一家粮店里走出来,抬头看了看高炽的太阳,抬手擦了擦汗,低声自语道:“第十二家米粮店了……这么高调地做生意,分明是要遭贼的的引头,现在想必整个县城都知道本县来了一只肥羊,贤弟,你可别把愚兄坑死了……”
潘富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高喝,马车顿时疾驰而去。在他走后,有数拨不明身份的人从街角各处走出来,有的走进了粮店,有的直接跟上了潘富的马车,也有的不知去了何处。
午时四刻是天气正色的时候,挂在天上的太阳如同一团火炙烤着大地。一辆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口,黄炳下了马车,径直走进了江府,江黄两家是通家之好,站在门口左右的仆役自然不会阻拦。
江熵收到消息出了内院,走到外堂,见黄炳神自在在地喝茶,就差退了左右婢女,道:“这是我差人从庆阳府带回来的毛峰,黄兄若是喜欢,走时不妨带上一些。”
黄炳放下茶杯,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江兄喜欢喝茶,这茶还是就给江兄慢慢喝吧……江兄,你江家的粮店还有清江米吗?”
“辰时还有四千斤,还未过午时就半粒也无了!”
江熵似笑非笑地看着黄炳,道:“怎么?难道黄兄家中还有清江米不成?”
黄炳苦笑着摇头:“记得十几年前,咱们清江县生了旱灾,清江米达到了几十年的最高价一两五钱。现在虽说新米未出,但总归是有的,再过两月会有收成。一两二钱的高价卖出陈米,有谁会拒绝……江兄,你说这突然冒头的潘员外是何方神圣?”
江熵思虑片刻,道:“听我店里的掌柜说似乎是江浙那边的富商,以贩运买卖为生,这次来松江府做生意,看上咱们清江县的特产了,所以才大张旗鼓地买光了咱们县里所有的清江米,看样子似乎是打算运回去卖给江浙一带的大户人家……至于他到底有何背景和门路,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能查的清呢。”
黄炳将茶杯盖倒扣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却又重新放了回去:“三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谁知道他身上还带有多少银两……”
黄炳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咚”地一声,错愕地抬头看去,只见江熵把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面容严肃。
“黄兄,我江黄两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现在官兵未走,情况还不甚明了,你就敢起贪心?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不敢不敢!”黄炳站起身来,赔笑道:“只是说说罢了,我知道江兄做事素来谨慎,所以凡事才和江兄商议,若是江兄不许,我自然也就不会出手,江兄大可放心!”
江熵脸色缓和,轻声道:“莫要出错啊,出了错可就再也回不来了,到时候不是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家子,在这节骨眼上,哪怕有再多的银子,咱们都不能去贪……对了,宁王世子那里如何了?”
黄炳坐了下去,喝了口茶,愤然道:“今早我带了重礼前去拜访他,却被他的两个随从拦了下来,说世子这几日有私事要做,顾不上我们,等过几日再说,彼其娘之……江兄,宁王世子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