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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的时候,那些灌木几乎都快淹没我的腿了。”

陆齐言靠在椅子上,盯着叶禾,良久,他开口,“以前的事情,其实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替我去做那些事。”

他知道她总是去他母亲的墓前,他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愧疚。

“这样吗?”叶禾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要那么僵硬,可她的心灵却是一团乱,到底要多高超的演技才能假装自然呢?大概连年年姐也做不到吧。

“既然没有关系,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颤抖,这个问题,她其实很早就想问他。

“放了你,怎么放了你?你被我占着,那会儿你又那么小,这种情况,你还能活得下去?”

叶禾咬了咬唇,紧紧地握着勺子,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可以听见,“你,你讲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再精明深沉的人,偶尔也会败露出简单粗暴的直男思维,陆齐言没有多加修饰,更想不出什么风花雪月的文艺句子。很难听吗?

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就算没有陆齐言,她应该也活不下去了。

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些呢?

她知道从前的日子并不好过,邻里街坊的同情,老师的冷眼相待,学校里的针对和排挤,难过的时候,她就总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外婆去世,她被带走,真的到了那一天,支撑着自己要努力活下去的希望尽数崩塌。

玻璃瓶碎了一地,小小的一块,却足够锋利,锋利到可以隔开大动脉。

可叶禾还未触及到手臂,就乔启年阻止了。

如果没有他,她大概已经死了。

在陆齐言身边以后,她再没有了自杀的勇气。

他曾说过,她要是敢动那种念头,他不仅不会让她如愿,还会让她比死难过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