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因光酒醒得知江安义被抓,急忙赶到大汗王帐要人,然而一夜之间,变故陡生。
将众人关押后,乌施把两个儿子叫到自己的金帐,又是一通痛骂加教育,昆波带着一脸的唾沫星怏怏地走了。
利漫没走,温言向父汗承认了错误,然后话风一转,重点介绍了江安义。得知江安义身怀大才,将来可能成为大漠的劲敌时,乌施满意地拍拍儿子的肩膀,笑道“你能以大业为念,父汗很高兴,如你所说,父汗不会放他离开大漠。”
乌施打定主意,一口咬定江安义窃取大漠的军情,陈因光要人无果。身为大郑送亲使,副使被抓,而且江安义还深受天子宠信,这次江安义出使又是自己所进言,综合这些,陈因光感觉头大如斗,回去无法向天子交待。
兔子急了还咬人,陈因光怒道“大汗,你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我送亲副使,必然挑起事端,两国间的修好恐怕毁于一旦,刀兵再起,背信弃义的可是大汗。”
“哈哈哈哈”,乌施纵声狂笑,道“背信弃义,与你们南人谈什么信义,狼饿了吃羊天经地义,你们皇帝要是不服,让他进兵好了。”
刚送丽华公主和亲,大漠人便翻脸无情,扣押送亲副使,使团中有人愤然道“大漠狼子野心,根本无意修好,我等回去当禀明圣上,讨伐北漠。”
乌施眼中凶光一凝,身侧的一名武士抽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在那人咽喉,血花飙起老高,死尸摔倒在陈因光腿边。陈因光哪见过这场面,腿“突突”乱抖,竭力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倒。
使团中有护卫,拔出刀将陈因光等人护在身后,漠人纷纷拔刀弯弓,瞄准使团。乌施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然后轻蔑地冲着陈因光道“陈大人,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要战要和随他的便,送客。”
陈因光等人失魂落魄地走了,江安义被带到了王帐之中。乌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大郑的才子,突然开口道“砍了,和使团的人埋在一起。”
利漫赶紧上前道“父汗,江安义有大才,只要他肯投降我大漠,请父汗网开一面,饶他性命。”
突闻噩耗,江安义心如刀绞,自己误中圈套害了全使团的性命,真是百死莫赎,要是此刻有把刀,江安义恨不得杀光眼前这些漠人,为大伙报仇。
乌施见江安义脸色青红不定,以为江安义害怕了,于是再加把劲,喝道“推出去,斩了。”
江安义木然地被护卫推了出来,绑在一根木桩上,利漫追了过来,满是真诚地道“安义,只要你能认个错,我就让父汗放过你,我答应你的那些条件依旧有效。你害死整个使团的人,就是让你回大郑也说不清楚了,还不如在大漠自由自在。”
到了现在,江安义哪还会不明白整件事都是利漫在背后操纵,看着他装模作样的礼贤下士江安义从嘴缝中崩出一个字“滚!”
利漫狼狈回到王帐中,昆波讥笑道“兄弟,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结果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依我看,一刀宰了干脆。”
“昆波,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要多用用脑子”,乌施想了想道“把这个江安义扔到冰海去呆几年,到时利漫你再去见见他,还不答应就让他在冰海自生自灭算了。”
江安义被牛皮绳紧紧地绑在木桩上,木桩就在王帐前不远,到处站满了漠兵。此时,江安义已经从悲痛中清醒了些,自然不甘心就戮,见没人注意自己,用力挣了挣,绳子绑得很结实,根本无法挣动。运了运气,牛皮坚韧,依旧没有挣动。
一直绑到晚间,才有五名漠兵举着火把过来,其中一人解开江安义身上的绳索,一人举着火把,另外三人手拿弯刀小心地盯着他。江安义以为这些人要杀掉自己,当牛皮绳从身上松开时他已经决定拼死一搏,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