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小刀在经脉内削刮着。
不行,任由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内功尽失,性命难保。江安义强提起精神,丹田处微弱的真气强行在经脉内运转着,到胸口处,一股温和的暖意从木牌上散发入体内,万幸,洪老头将江安义的湿衣换下时,并没有将他身上的护法牌取下。
真气每一轮回经过护法牌,护法牌都要传送出一股温和的助力,江安义不知道,上次走火入魔广明大师倾力相救,十年精纯的功力有不少被护法牌储藏起来,此刻反哺,对江安义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傍晚时分,江安义觉得胸口没那么痛了,挣扎着坐起身来。一个姑娘走了进来,见江安义坐起,笑道“你好些了,刚捞起你时,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还是阿爹说你胸口未冷,还有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
那姑娘说话又快又脆,带着几分地方口音,江安义听了个半懂不懂。
“刚熬好了稀饭,阿爹让我看看你醒了没有,能动的话就自己动手,省得让人喂。”姑娘脸一红,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老者端着碗稀饭进来,见江安义要起床,忙拦住他道“年轻人,不要多礼,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稀饭浓稠,里面放了些虾米,一碗稀饭下去暖意立生,江安义意犹未尽,笑道“麻烦老丈給我再添一碗。”
老者有点羞愧地道“没了,就熬了两碗,一碗給了我生病的婆娘。要不,我让丫头再給你煮点?”
江安义满面通红,这几年过惯了好日子,忘记了穷苦人家有一碗稀饭吃就算不错了,更何况正逢洪灾,能喝到这碗稀粥是这家人的最大的诚意。
江安义不好意思地道“老丈,是在下冒失了,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不过我身上带着些银两,算是答谢。”
伸手往怀中摸去,摸了个空。老者道“我把你的东西放在枕下,你看看可少了些什么?”
碎银、银票、锦袋、金牌一样不缺,江安义拿出张百两的银票递給老者,老者正颜道“救人危难是做人的本份,你要是給钱的话反倒显得俺们为了银子才这样做。钱你收好,安心养伤。”
老者站起身要走,江安义急忙拉住老者的衣袖道“老丈,现下在发大水,东西很贵,你也看到了我不缺钱,这点钱只当是你为我买些食物回来滋补好了。”
看到江安义满脸诚意,老者推开银票,指了指那些散碎银子道“你将那些银子分一半給我就行了,太多俺老汉可不收。”
散碎银子不足十两,江安义依言拨出一半,老者用手捧了离开。有了钱,老者到邻居家买了些鸡鸭回来,又进了趟城买了点米,江安义安心在洪老汉家养伤。
不得不说元玄功法神妙,三天功夫江安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闲来无事,江安义和洪老汉闲聊,听说朝庭赈灾使已经来了县城,老百姓的心安稳了不少,小渔村也陆续有人回家了。
“洪老丈,你儿子怎么还不回来?”和洪家人熟悉了,江安义知道老丈的妻子生病,于是硬塞了银子让老汉去请大夫,有大夫用药,洪大婶的病也减轻了。通过聊天,江安义了解到老汉其实只有四十几岁,生活的压力让他看过去年近六旬。
听老汉说,洪灾起时,儿子被人喊去干活了,八月二十日回来过一趟,給家里扛了袋米,然后又出去了,干什么,在哪里,都不知。洪大婶一直念叨,都十多天了怎么不见人影,信也不捎。
吃罢晚饭,江安义想着不能再耽搁了,明天一早便要动身前往武阳府。段大人让自己打探粮船的消息毫无眉目,江水茫茫,也不知从何查起。
在洪老汉家养伤,江安义倒是将黑水河上的三家水匪探听清楚了,最大的水匪有一千多人,头领叫着混江龙,其他两家各有六七百人,首领分别叫着深水蛟、黑风怪。